真是的!有事说事,出了事解决事。哭能有什么用?要是哭能解决问题,那还用长脑子干嘛?都坐着哭就好了嘛。
紫玉和雀儿抽抽搭搭的止住了哭声。
“我跟那位黄子,到底是什么关系?”皇妃重又问道。“说仔细一点。我要从头听起。”
“皇妃你……”紫玉见她还不明白,真有些无语了,低头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你是皇妃,他是皇子,你说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
皇妃一拍桌子,“我要是明白还问你呀?赶紧说,别废话。”
“你们……你们是……”紫玉又遇到了和全英朝同样的简单而又无法解释的问题,那时候又不像现在,可以解释成夫妻,夫妇,两口子,亲爱的,等等等等……随口拈来,比比皆是。皇家的婚嫁又没有明媒正娶三媒六聘这些个礼仪。紫玉还是个姑娘家,你说这事该怎么解释?
“你跟皇子你们两个是……”紫玉忽然急中生智,比着两根食指来回的碰着,“是这个。”
“这个?”皇妃学着她的样子比划了比划,忽然一惊,又比了比手指,“我跟他是这个?!”
“是啊!”紫玉松一口气,可算是说清楚了。见皇妃像是完全恢复了,就详细的给她说道,“你跟皇子还是圣上他老人家亲自赐的婚呢!当时在这朝中可是传为佳话。皇妃你是闻名朝野的大美人,又出自名门世家。皇子呢,就更不用说了,既是义王的独子又有皇族的血统。这义王可是了不得,人们都说这半个朝歌都是他的!当时皇妃被选中嫁给皇子时,有多少人羡慕啊!都说是天赐良缘,说皇妃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唉,谁能想到皇妃刚过门就出了这事……不过现在好了,皇妃你总算是好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赐婚?嫁给黄子?还天赐良缘?皇妃囫囵吞枣只听见了这些,别的一概成了耳旁风。怎么可能呢?两个人都姓黄,这不是近亲结婚吗?要不怎么会这么巧?黄子,黄飞,正好两个名字这么押韵的人,遇到一起成了婚?
“可,可,可是……我们俩怎么会都姓黄呢?”皇妃再也无法淡定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怎么也没办法跟人一下子从兄妹跳到两口子。
“谁说你姓黄啊?”紫玉道,“你姓姚!是天下第一名士姚文远的独生女儿。咱家虽比不得义王富可敌国,可也是名门世家,书香门第。就是在这朝歌,那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
紫玉说起自己原本的主家,语气里满是骄傲。
“那你们怎么会叫我黄飞呢?”黄飞还是不明白,“哦,知道了,黄子姓黄,那我嫁夫随夫,所以就也跟着姓黄是不是?”
“皇妃!”紫玉简直哭笑不得,看住皇妃,“谁告诉你皇子姓黄的?老天爷呀!这究竟是怎么了呀?你就发发慈悲赶快让皇妃恢复常态吧。要不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皇妃也心累的要命。瘫在椅子里,看着紫玉直喘粗气。问了这么半天,关键的问题还是个谜。真是自己脑子出问题了,还是紫玉这丫头表达有问题?
“行!”皇妃重新打起精神,对紫玉说道,“你就给我把这位黄子从头到脚好好说说,我不问问题,你只管照着自己的思路说就行了。”
“……”紫玉想了想才道,“我也是来的时候听老爷太太专门说过,说皇子本是义王的独子,义王那时候虽家资巨厚,可还只是个京兆尹,深得圣上恩宠。皇子自小聪慧过人,性格忠厚。三岁时随义王进宫面见圣上,小小年纪就神态平和,面无惧色。圣上见了大为惊异。问及简单的诗书功课,都能对答如流。圣上甚喜。于是常叫义王带皇子入宫觐见。加之义王在一次围猎中救过圣上,圣上于是格外开恩,赐国姓,封义王。皇子也因此入了皇籍,成为皇子。”
圣上,皇籍,皇子。皇妃这才算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个皇!她一时呆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皇,皇上的皇。做梦也没想过她竟然能跟这个金碧辉煌,至高无上的字眼扯上关系挨上边。
可是,她怎么觉得这么不相信呢?哦,就因为老子深受恩宠,聪明勇敢学习好的儿子就能入了皇籍成为皇子?皇家的恩宠岂是这么随意就能给人的!别说皇籍了,就算是一件黄马褂那也得拼死拼活往回挣呢。她看过那么多关于皇帝的电视剧,就记住了一句话,天威难测!还有就是伴君如伴虎。若皇帝都像这样知恩回报乐善好施,那还不得遍地都是皇子啊?
“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哪!”紫玉犹在说道,“就算皇妃嫁到了这等的人家,夫人仍是哭的死去活来,不忍让皇妃离家。就连老爷也是泪流满面语不成声。这要是让他们知道皇妃现在这样,还不知道要着急成什么样子呢。”紫玉继续说道。
“那我跟皇子……两个人……嗯,有没有在一起过?”皇妃收回了散乱的思绪,捡重点问道。
紫玉面上一红,搅着手里的丝帕说道:“这便是皇妃和皇子的寝室。在皇妃生病之前,一直是和皇子在此安寝的。”
“那我们两个感情如何?”皇妃又问。纵有千件事,先从紧处来。她先得弄清楚的就是这位新晋出炉的皇子老公。他所有的一切,他们俩之间所有的一切。这样才好决定日后的相处。
“很好呀。”紫玉道,“皇子性情温厚,就算皇妃再耍小性子,也是一笑置之。”
“那就说明是我性情不太好喽?”皇妃道。
“不是的不是的!”紫玉急的两手乱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说皇子疼爱皇妃,从来不发脾气……”
“行了行了,别解释了,我又没怪你。你只管照实说来。”皇妃摆手道。
“再有……”紫玉思索着说道,“也就没什么了吧?皇妃来府里还没出一月,就一下跌到,府里请来的太医说皇妃已经……已经过世了。这也是皇妃命大,正赶上老夫人身体不适,有忌讳。所以才没有立时发丧。本来这么急着接皇妃过门,也是为给老夫人冲喜的。谁成想会是这样。老夫人自此以后病势更添了几分。这不,说奶妈见多识广,又会推拿针灸,一时把奶妈留在那边照料。”
“这府里除了老夫人还有谁?”皇妃问。
“府里分为东府和西府。”紫玉道,“就皇子和老夫人两人。老夫人在西府,咱们这是东府。”
“义王不在这里住吗?”皇妃问。
“不在。”紫玉道。“这东府本来就是义王为皇子建的府邸。只是老夫人从小照料皇子,离他不开,所以,义王又在这东府之外又兴建了一处府邸,供老夫人居住。”
紫玉说了这半天,皇妃脑海中的皇子还是她自己印象中的那个眼闪寒光深藏不露的形象。紫玉所说的并没有抵消她的这个第一印象。反而让她更糊涂了。
于是皇妃又说道:“你把皇子叫你去的前后经过给我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