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男苦笑不止,暗叹,看来要去光明系小师妹那里长住了,不行,得想办法让叶千帮我求情。
几案上,香炉中香雾弥漫,香气四溢。苗婆婆环顾四周,示意安静下来。齐琪儿立起微微福身,然后婉婉落座。双肩放平,双手抚琴身,齐琪儿扬起纤纤玉指,拨动琴弦,一段冷峻肃穆的琴声便缓缓响起。
林俊男低声问叶千:“这是什么曲子?”叶千闭目忘我的听着琴声,脸上露出迷醉的神情,缓缓说到:“这是《梅花三弄》……你看到了吗?霜晨雪夜,草木凋零,只有梅花迎风开放的画面。”
齐琪儿的紫色衣袖与墨色瑶琴交相辉映,肤若凝脂,纤纤玉指行云流水般在琴瑟上跳跃着,衣袖翻飞若舞,恍若蝶翼颤动。
那些看客有的瞪大眼睛,一脸震撼的模样,有的闭上双眼,如痴如醉,成了纯粹的听客。肃穆的琴声渐渐散去,转而是空灵,轻盈的琴声,仿佛是一朵朵、一瓣瓣晶莹剔透的梅花在微风的轻拂下翩翩起舞。
“真是奇女子,这琴艺,竟是有此等造诣。”陪着汤公子的钱伯对琴乐也是一个颇有心得的人,摇头晃脑的听着绝妙的琴声。一旁的汤公子则是魂不守舍,目不转睛的盯着齐琪儿。
钱伯暗叹自家公子劣根性难改,真是所谓,雅人听乐,俗人看脸。钱伯目光一转,忽然看到一个令他有些讶异的场景,只见一个阁房里,一名十六七岁身着紫色绸缎的年轻公子竟是如同一名妩媚的女子,随着琴声翩翩起舞,但却让人感觉有些不伦不类。
齐琪儿双手快速滚拂瑶琴,旋律变得大起大落,波澜起伏,摇摆不定。而紫衣男子跳舞的动作也变得急促,刚健,更契合他的男子身份。尾声中,琴声又恢复了平静,紫衣男子跳舞的动作也是变得悠扬,缓慢。在琴声渐慢渐弱中,齐琪儿结束了全曲,紫衣男子也结束了舞蹈。余音绕梁,很多听客仍陶醉其中,回味不止。
在一段漫长的寂静过后,全场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喝彩声和鼓掌声。然而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了:“哈哈,这位美人什么价,少爷我买了!”汤公子一脸贪婪的看着齐琪儿,浑然不觉四周愤怒和异样的眼神。
齐琪儿眉头一蹙,开口道:“这位公子恐怕是误会了。”钱伯俯身对汤公子附耳道:“齐琪儿卖艺不卖身。”汤公子不以为然,叫嚣着:“这臭水沟里还能翻出鲜花来?少爷赎你是看的起你,别敬酒不吃……”
汤公子忽然低呼一声,只见钱伯的一只手忽然拦在他眼前,而那只手用衣袖夹住了一根尖细的黑色绣花针。
“兀那小贼,管好你的狗嘴,这次是警告,下次小心你的小命。”苗婆婆毒蛇般的眼神刺向汤公子,沙哑而阴狠的声音更是让汤公子不寒而栗。钱伯对着黑色绣花针若有所思,喃喃道:“这是什么毒?好生奇怪,这婆婆恐怕跟百药山庄有些渊源,还是避之为好。”
忽然一个紫色身影手持长剑,脚踏栏杆,一个踩踏,便飞也似的跃向汤公子这边,惹得四近的人,惊呼连连。紫衣人手持长剑直指汤公子,口中大喝着:“小贼,胆敢亵渎齐仙子,纳命来!”
汤公子怕魔法,怕暗器,可不怕你这明晃晃的长剑,二话不说,拔了自己的佩剑,上前与紫衣人缠斗在一起。钱伯正愣神之际,转头看去,发觉那紫衣人正是那跳舞的紫衣贵公子。钱伯也猜得几分,估计那位紫衣贵公子是齐琪儿的狂热追求者,要替齐琪儿出头。
钱伯看着缠斗的二人,忙举手作揖道:“老朽乃南瓜岛门下,这次陪同南瓜岛少岛主汤威汤公子来江南,实无惹是生非之意……”
缠斗到后面,汤威败相已露,身上已被割了几道伤口,伤口处血流不止,眼看就要有生命危险。钱伯只好停下话头,默念咒语,一个虚弱术,便使紫衣贵公子四肢一软,逼得弃了长剑。
钱伯也是深知汤威有仇必报的性子,忙喝止汤威上前补一剑的举动,怕他再惹是非,汤威也只好狠狠的踹了几脚,以此解恨。身上也带着伤口的紫衣贵公子凝重的看了钱伯一眼,“多谢手下留情。”
紫衣贵公子觉得已经让汤威吃了苦头,而且感觉这个会魔法的老头不好惹,便拖着剑蹒跚的走开了。
众人看着紫衣贵公子走路的模样,好似再走两步,就要摔倒地上,再也起不来了。“臭小子,没什么本事还强出头。”苗婆婆听了齐琪儿的吩咐,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一手提走了面无人色的紫衣贵公子。
“这人好面熟啊。”林俊男眯着眼睛看着紫衣贵公子。袁蓉慵懒的声音响起:“是不是感觉长地很像雷院的孟依然?”林俊男惊起,用力得拍了拍脑袋,“莫非他就是孟依然的那个弟弟孟尽然?”
叶千缓缓开口,“虽然我不认得孟尽然,不过他一手正宗的踏浪剑法,也猜得出是他了。”四近的人也是低声议论纷纷,“我见过他,正是江南四大剑客之首孟江河孟大侠家的公子孟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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