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命，上天注定。生老病死在所难免，人的寿命是有限的。
这一点，东方墨羽在凡间游历的那一万年间，已经看得很透彻了。所以在他下令用五千人的命去抵挡擎苍的时候，是那么毫不犹豫。
但事后，在东皇钟里的前几年，他的心一直是乱的，若不是他隐藏的很好，否则一不小心被擎苍击垮了心性，他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所以即使看透了又如何，虽然东方墨羽的身体、修为都已经是神仙了，但他的本质终究是个人。
而眼睁睁看着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即使这个人非亲非故，但东方墨羽知道他并不是个恶人，不应该就这么死了。
所以，纵使这个人的死没有撼动半分东方墨羽的心，但他认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而东方墨羽这一掌下去，看似惊天动地，其实并没有下死手，或者说，他将力道精确控制到，把人击飞出去，到那里的墙壁时，力量恰好完全消失。
东方墨羽这是在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选择活命的机会。
他们也是在残酷的现实中混口饭吃，各自都不容易。
东方墨羽的那一下，虽说没有多少力道，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除非是巧合，不然非强者不能精确做到。
然而那人一没有看到东方墨羽出手，二没有感受到痛楚，只是感觉到原本离自己很近的东方墨羽突然出现在远处，然后就听见他在辱骂自己。
这怎么能忍？所以他提起掉在地上的刀，吩咐了一声，与其余几位士兵一齐冲上去。
“机会我给过你了，既然如此，那就……请你们去死吧。”
……
晚上，这巷子就被封锁了，因为这里有军部的人的尸体，而且不止一具。
东方墨羽把这里布置成了一个完美的意外现场。东方墨羽倒没有动过他们的尸体，为了不被怀疑，他特意计算了一下布局。所以他们每个人倒下的位置都是精心安排的。
所以，无论他们怎么查，结果都只有一个：军部的人追击间谍，结果被人反杀，最后落得同归于尽的下场。
巷子被封了，但却不乏有好事者围观，导致人越聚越多，纷纷猜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其中就包括宁缺。
好友死了，宁缺的心迟迟不能平静。回到家里，他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与卓尔的事，企图说服自己静下心来。
“其实有些时候，放声大哭一场也是不错的选择。”东方墨羽道，“门上有血迹，他来找过你。抱歉，那个时候我不在，如果我早一些回来的话……”
“我说了，我和他不熟。”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这是他留下的，我在门口菜堆里找到的，上面的名字是什么意思，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东方墨羽将卓尔留下的油纸交给宁缺。
宁缺看着油纸上的名字和他们的日常习惯，久久不语。
“在渭城杀惯了人，来到长安城一时间有些不习惯，不如先请这上面的几个人死一次？”
东方墨羽拔出宁缺的刀，屈指一弹，刀身发出清脆的声音，仿佛表示赞同。
“看，它都已经饥渴难耐了，刀，是要饮血的。”
宁缺站起身来，将刀收回刀鞘：“杀人不一定要用刀，在这里，我只是一个考书院的学生。”
“想要隐藏身份的话，可要花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