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风,却为何这么冷啊;明明是夏天,却为何像是在冬天一般。
清儿迈着沉重的步伐,无力的走着,此刻的她并不比卿瑶好到哪里去。
唯一不同的就是,卿瑶是被别人所伤,而她却是被自己所伤。
“令梧,你可会原谅姐姐,你可知道姐姐不是故意的,姐姐现在真的是好难过啊。”清儿一边踱着步一边说着。
“那天在石榴树下见到你,我说怎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竟是这样。我们失散了十二年,姐姐一直在找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你知道么?我们当初一同进宫,却因男女有别的原因,被这无情的宫规给活生生地分了开。”清儿攥紧了她的双手,眼泪汪汪,很是可怜。仿佛这段心声给她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一般,疼痛难忍。
“我自幼就生长在这皇宫里,与卿瑶公主相交甚好,虽名为主仆,但实际上却亲如姐妹,特别是和你分离之后。那日你们碰巧见面,我就看出卿瑶对你情根深种,我和她情同姐妹,自然是支持她的,却不曾想你却言而无信,害得她郁郁寡欢,大病一场,还差点……还差点丧命。看到这样,我怎么会支持她再对你有任何念想,以至于害得她自己不成样子,所以,我就想断了这段孽缘。好让她继续无忧无虑地活下去,于是,那日,我便……”突然,碧澜喊住了她。
“姐姐,姐姐,怎么样了,太医呢,怎么不见其踪影。你怎么这么伤心啊,究竟是怎么了?”碧澜看到她伤心的样子,焦急地问到。
清儿抬起哭的红肿的眼睛看着她说:“那些太医都太年轻了,治不了公主的病,请来了也无甚大用。公主的病是心病,我自有办法医治,你且先去休息吧,公主由我来照顾。”她说的很轻,脸色甚是苍白,看着不禁让人有些担忧。
碧澜自是关心清儿的,她看着清儿这样,特别的不放心,于是就继续追问到。“姐姐今夜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如你先去休息,我来看着公主就行,你这个样子,我很是担心。”
“无妨,你且去吧,不用担心我。”清儿勉强撑着那张惨白的不成样子的脸笑着说到。
“那好吧姐姐,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记得叫我啊,那我先走了啊。”碧澜握着清儿的手轻轻地说完,然后转身就朝着自己的寝殿走去,一路上还时不时地回过头来看看清儿,害怕她有什么事发生。
她每回过一次头,清儿就对着她强颜欢笑一下,这样做不仅是为了让碧澜少一点担忧,亦是为了让她自己多些欢欣。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三更天了。玉榻之上的卿瑶也睡得很熟很熟了,如若不是她脸上还残有这断断续续的泪痕的话,估计谁也想不到她才刚刚哭过。
清儿,看着这个她,想到那个他,突然心一疼,鼻子一酸,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一滴接着一滴。随后,她整个人瘫了下去,胸腔之中紧憋的苦,再也坚持不住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再因为这情爱之事而伤心的。”她靠着冰冷的玉榻,微微转过头又看了看疲累的卿瑶,流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目光。
伴随着星光的缓缓隐退,她也慢慢地合上了双眸,修长的睫毛上仍挂着几滴泪珠,看着很是可怜。
窗外的天亮了,大地重新恢复了生机,外面也变得热闹了起来。可倚梅殿中的两个女子却仍在熟睡之中,没有丝毫要醒来的征兆。
此时,皇宫的另一处已忙地不可开交,李义阳当然也在其中。
清晨的风很暖,暖开了夏花,亦暖化了人心。不知为何,今天的李义阳却格外开心。
“义阳,干完活了么?完了就赶紧走吧,记得去啊。”王贤丰小声地对李义阳说着。
李义阳用手摆出了一个嗯的姿势,表示懂了。王贤丰看到他的手势之后,也瞬间回复了一个相同的手势。
“嗒嗒嗒……”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很急促很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李义阳发出的,咦,他这是往哪去啊?
“公主,公主,该起床了。”清儿推着慵懒疲累的卿瑶,催着她起床,毕竟今天于她而言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
卿瑶费力地坐了起来,不停用手揉搓着眼睛,昨天她睡得很是坎坷。哭了半天,疼了半天,想来如今只睡了两三个时辰,自然是恢复不过来的,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点难受的。
“清儿,这么早叫我,有什么事啊,我还没睡好呢。”说着还不忘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见到卿瑶此状,清儿转了个身插个腰,满不在乎地说:“好吧,既然公主还没休息好,那么,碧澜……”她随即叫来了碧澜。
碧澜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清儿的身边。她到了清儿身边后,随即向卿瑶行了一个礼,示意公主安好。随即,又转过身子来问清儿到:“姐姐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去办啊?”
“自然是有的。”清儿故意放大自己的声音。
“碧澜。”
“姐姐请说。”碧澜应声回答道。
“既然公主过于劳累,那便去让那个地方的人走吧,就说公主今日身体抱恙,改日再见。”清儿在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用余光瞟了一眼卿瑶,看她作何反应,果然不出她所料,卿瑶还是中计了。
“清儿,你们在说些什么,什么那个地方,那个人,讲清楚点。”清儿继续打着哈欠问到。
“没什么事,公主既然疲累,那这些繁琐小事自然是不用告诉公主的,奴婢来解决,公主请睡吧。”清儿装作很是正经地继续回答道。
没问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卿瑶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就这样睡了啊。把人吊足了胃口又不说清楚,清儿这个计谋,真是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