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算了,算了。那些前尘往事,就莫要再提起了。想来想去,不过是一番伤心事罢了。”
店主三声叹息,像是在对李义阳说,往事不堪回首,一切因由皆是命罢了。
这也同时让李义阳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不能放弃,他一定要找到她,救出她。和她长相厮守,和她白首偕老。
“李公子,不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又准备去何处啊?”
店主突然问李义阳,这倒让李义阳有些惊愕。他不禁感叹,这店主可是好大的忘性,这么快就忘了刚才发生了么!但是,他又转念一想,还是别说出来了,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更何况他这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啊!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尽快离开此地为妙。
“回店主,在下还没有什么打算的,只是孤家寡人一个,一叶浮萍,四海为家,走到哪里,哪里便为家。所以,没什么打算。”
他自然是不能暴露自己行踪的,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多,自己便多一分危险,更何况他还是要去劫皇家的亲,更是不能说啊,所以,他才想起了小时候和姐姐流浪的时候,看到街上侠客的一番说辞。于是,便照搬过来用来搪塞一下这个店主。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这些伙计去跟着你吧,也好去保护你啊!”
店主依旧是把玩着手里的玩件,一副和蔼无害的样子,仿佛之前那些悲伤都不曾有过一般。这也让李义阳更是害怕这个店主,如此性情怕是非泛泛之辈,也非一个普通的店主而已,况且,他手下的这些伙计,虽看着像是伙计,但是,一个个对他唯命是从,训练有素,不是军队将士,就是专业打手。而有这样的手下,那么这个店主也不是什么善茬子,还是少招惹为妙。
而且,从刚才那封信看来,自己对他有用处,这些伙计跟着自己,说好听点就是保护自己,说难听点的话,就是负责监视自己而已。
“不了,不了。在下这卑贱之躯,不值得人来保护,况且,自己温饱也是问题,哪里还有钱去解决他们的温饱啊!还是算了,算了。”
说着,李义阳便欲告辞。可是,还未迈出门槛,那伙计便将他团团围住。
“慢,我说话从不反悔,既然,我之前将他们给了你,而且,他们也愿意跟着你。所以,你这样不带着他们,岂不是有些说不去么?”
李义阳看了看这些人,又看了看自己,还是想尽力推辞。
“店主,不是小人不肯,只是你也知道我实在是四海飘零,不知去何处,让这些兄弟跟着我,真的是不方便,还是算了吧!告辞!”
说着,李义阳便想趁着他说话的功夫,从人缝中逃出。可还未行动,他便被那店主接下来的话,给吓到了。
“哎,既然公子不愿收留你们,我也不便将你们再要回来,如此,你们只能一死了。去吧,你们的家人我会好好照料的,不必担心。”
说着,便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伙计可以自行了断了。而那些伙计也不再去拦李义阳,转而,负手向店主跪下说。
“是!”
此后,便再无答言。
李义阳一开始还以为他们只是苦肉计,说说而已。谁知,一个伙计突然拿出自己袖口处的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脖子一划,只眨眼间,便已身亡。中间没有过多的呜咽,也没有所谓的鲜血狂喷。不得不说,此人的手法,力度无一不是恰到其处。
可李义阳却没有心思去管,去想这些,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竟因为自己而死。虽与他无关,可李义阳还是认为是他自己害了那个伙计。
纵然他在宫中多年,见过那么多的人因为触犯宫规而被处死吧。可真正因他而死的,却无一人。
李义阳实在是有些愤怒,又有些害怕。他不禁想拿把刀架在店主的脖子上,揪着他的领子问。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那可是一条人命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可是,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他只是简简单单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
颤抖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的愤怒和不甘。
可是,那个店主却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仍旧是把玩着手里的物件,淡淡的说。
“我留挽居向来是这个规定,只要当初进我留挽居的门,便是已经将身家性命交给我了,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能有一点怨言。况且……”
说了一半,店主打量了一下李义阳,后又说到。
“况且,害死他的不是我。而是公子你啊!他可是因为你不愿收留他的缘故而死,与我无关,不然,他可能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呢!”
说罢,又是一阵把玩物件的声音,店主说话停顿间,李义阳终于看清了那所谓的玩件,究竟是何物。那哪是什么珍宝啊,不过是两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山核桃而已。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两个山核桃色泽更加锃亮一些,应该是在店主的手里把玩了有一段时间了。
可是,尽管如此,他仍旧在转动着那两个山核桃,仿佛,对他而言,生命卑贱到还不如他手里的玩物一样。
“你……”
李义阳已经不能再说什么了,因为,愤怒已经让他无话可说。
可是,他不说,店主却又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