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近段时日以来,由于朝廷的赈灾钱粮不断下放,国库储备已明显趋于紧迫,因此兴修水利的计划便就更加难以施行了。”
“如此说来,不知君上有没有想过,若工部给出的法子不合宜,并非是无良策。或许,只因兴修水利一类,并非是工部所长。”太王太后言语微微一顿,接着又道:“之前,哀家曾听闻咱们这位文选司郎中令毕升是个极为惜才之人,他家府**养着不少门客,其中不乏身怀各家所长的奇人才。既然工部的人揽不起这个差事,君上就是逼着他们再出十个、二十个法子,那也是不顶用的。不如届时招揽些精通此道之才,选贤与能,让他们一展所长、为国效力,岂不更好。”
夏卿云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王祖母所言句句在理,其实孙儿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想法。只是时下即便有人能提出彻底解决水患的良策,但国库储备吃紧,一时之间恐怕也是无法挪出大笔经费。然而水患的根本问题不得以解决,朝廷便又要继续下派赈灾钱粮,但仅凭朝廷救济,始终是无法解决根本。如此一来,便成了一个恶性的循环。而最终受苦受难的,还是我南境的百姓。”
“哀家明白,君上能够心怀天下、爱民如子,哀家十分欣慰。且哀家也知道,君上坚持以仁政治天下,即便如今国库空虚,也不愿加重百姓赋税。但君上也说了,这本就是一个恶性循环,所以总该是尽早找到解决的良策才是。”
夏卿云闻言,重重一叹。
“道理虽是如此,但实现起来,难啊......”
“其实哀家倒是以为,事情也并非那么难办。就说前些日子,毕升的夫人到雍景园去给哀家请安。哀家听她讲起捐纳之事。”
“捐纳之事?这与解决南境水患有何关联?”夏卿云疑道。
“君上且听哀家慢慢道来。朝廷每年都会按例留下部分闲差供士民捐纳,据说近几年来这可供捐纳的名额,都是一放下来,就全给捐满了。而前些时日下放灾民的赈灾钱粮,一大部分皆是由此项收入所出。”
夏卿云眉心微蹙,“难道......王祖母的意思是?”
太王太后微微颔首,“不错,只要放宽可供捐纳的名额,便可以此快速筹集到兴修水利所需的经费。”
夏卿云沉吟半晌,随后斩钉截铁的说道:“孙儿觉得,此法断不可为。
捐纳虽为常例,但依律可供捐纳的大多只是些不担大任的职务或干脆是些虚衔。而朝廷重臣是国之根本、是支撑起我夏国基业的栋梁,当中怎可有滥竽充数、鱼目混珠之徒。若放开捐纳,一旦乱捐成风,国家根基便岌岌可危。届时风雨一来,后果则不堪设想。”
“君上此言没错。不过,既然捐纳所筹之款项是为兴修水利所用,那君上何不换一个角度想想。咱们只需在工部之下另设一新司,专门监管水利修缮工程,在此司下开放可供捐纳的都吏。且咱们那文选司郎中令在朝廷之中德高望重,若他出面游说,或许不少官员还会慷慨解囊。双管齐下,既能指标,又可治本。”
夏卿云垂眸思量片刻,“若是真能依如王祖母所以言,那自是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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