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卫国时,铃兰曾在静橼雅筑暂住养伤。那时候成日与草药医方之类为伍,对医药之学也略懂些皮毛。
她心中清楚知道,若只是试药,入口的那点儿剂量自然也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铃兰并非心中排斥试药一事,只是因为了解药性,便略微过一过脑子。
可就因为铃兰看似犹豫的这一下,偏偏就被太王太后看在了眼里。
“怎么着了?哀家叫你试药,你是不愿意?”
铃兰忙俯身答道:“回太王太后,臣妾绝无此意。”
说着,铃兰便将盛着药碗的托盘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而后接过了宫女翠儿手中的银汤匙。
纯银汤匙置入药碗之中静置片刻,一切如常。
随即,铃兰轻轻舀了一勺药汤送入口中。
约半刻后,见没无异样。铃兰才将银汤匙递撤了下去,又命人取来太王太后专用的金汤匙,随汤药一同呈到了太王太后面前。
服侍太王太后喝完汤药后,一旁的毕婉晴适时的递上了丝帕。
太王太后接过丝帕,很是赞赏的一笑。
“荣妃,这大半天忙前忙后的,累着了吧。”
毕婉晴欠了欠身,说道:“太王太后心系南境灾民,亲自祈求神明降福。且太王太后您平日里就是诚心礼佛的,臣妾不过临时抱佛脚罢了。论起公德,臣妾自然不能及太王太后半分,也唯有多出些力气,以表赤诚了。”
太王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孩子,回宫去歇着吧,别把身子累坏了。”
毕婉晴闻言,微微颔首,欠身答“是”。而后便款步退下殿去了。
待毕婉晴走后,太王太后看了看垂首站在跟前的铃兰。
“哀家听说,怡妃近来身子不爽,可有此一说?”
太王太后说话时,侍候在旁的宫女翠儿便自觉的去顶替了毕婉晴方才的位置,跪在坐榻跟前的脚凳上,小心翼翼的为太王太后捶着腿。
铃兰听闻,欠身答道:“回太王太后,臣妾的身子并无大碍,不过就是过去落下的小毛病而已,竟让太王太后挂心了。”
太王太后颔首,“嗯,没事儿就好。”
话说完,太王太后则闭目养神起来。因太王太后也没吩咐铃兰失去是留,故而铃兰仍是垂首站在觐前,略有些不知所措。
忽地,太王太后眉头紧皱,张眼一瞪翠儿。
“你这丫头,下手怎的这般没轻没重!”
翠儿听了,口中连声说‘恕罪’,而心里却直叫屈。
她这手法全是跟侍候太王太后多年的老嬷嬷学得,全是拿捏着用劲儿的,平日也都是如此力道,太王太后还夸过她手法不错,哪里这一会儿就成‘没轻没重’了。
铃兰见状,微微愣了半晌。
“太王太后,若不嫌弃,就让臣妾来服侍您吧。”
太王太后一瞥铃兰,应了声。随后,又缓缓将眼前合上了,好像就在等她这句话似的。
铃兰与太王太后之间没有那么亲近,她可不敢像毕婉晴似的直接沿着榻边坐着。只得也学着翠儿那般,跪在坐榻边的脚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