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太王太后也倦了,铃兰才算真正能回宫歇息去。
接下来这一连多半个月,太王太后就像是‘离不开’铃兰了似的,总传铃兰去永寿宫做这做那的。
不知内情的人,或许会误以为铃兰是受得太王太后倚重了。但眼见着的,也都看得明白,太王太后不过就是想变着法子的整治这位不受她待见的怡妃罢了。
当然,没有什么人是对他人的刻意折辱能够欣然消受的。铃兰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人前,铃兰不曾有半点怨言。委屈,也只自己在心里受着。
她总反复告劝自己,太王太后到底是夏卿云的祖母,她必定也要当是自己的祖母那般去尽心侍奉。这是本分,也是应当。而心里越常是这么想着,慢慢的,她也不去计较那么许多了。
而就在这时,殷韶带回的一个惊天的消息,更是搅乱了这原本就不平静的日子。
一日,殷韶快马加鞭赶回宫中,紧急前往永康宫,求见了铃兰。
铃兰见状便知,定是出了大事。
千头万绪,殷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便只将两封书信拿呈给铃兰看。
其中一封署名的信上,岳国太上皇岳延修亲笔,详述了现下的情形。内容大略说得是——三国议会即将接近尾声之际,夏卿云忽然在钟灵山脚下的议会别院内离奇失踪,而后他们便收到了这样一封勒索信。
而这另附的一封匿名信,便是勒索信的原本。
信上说——七日之期,子夜之时,携千万两黄金,于半山亭,一手交钱,一手放人。过时不候。
铃兰看过信上内容之后,心中咯噔一下,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晕厥过去。
但在殷韶的提示下,铃兰将勒索信反复看了几遍。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这看似是一封普通的勒索信,但其中却又疑点重重。”殷韶在旁说道。
铃兰点了点头,“我再细细看了,也有同感……”
“此时宫中尚无他人知晓此事。事发之后,钟灵山的三国议会馆内乱作一团,我与主上商量之后,便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回来,先前来与你商量了。此事或许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主上的意思是……”
“……主上?你是说丘大哥?他也去钟灵山了吗?”铃兰疑道。
据她所知,丘正攸如今在卫国是任太医院判一职。而卫、夏、岳三国在钟灵山商议共兴水务之事,太医院判又如何能列入席中?
殷韶言语一顿,“是……是这样,这次你丘大哥并不是以之前的身份出席的……总之……这一次他也参与了三国水务议会。而他认为,夏卿云被绑架一事,暂时应先不对夏国朝廷透漏,以暗中营救为主。以免在如此敏感的时期,合作不成,反到激化了三国之间的矛盾。”
听闻殷韶所言,铃兰心下思虑。
不过,眼下因夏卿云正是身陷险境之中,她无心再去深究丘正攸为什么会列席的原因。只继续与殷韶商讨正事。
铃兰微微颔首,“我也认为此事不宜声张,应当暗中筹谋,尽量低调化解。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殷韶追问道。
“更可况,这件事情实在太过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