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附近,赫然是山脉连绵。不过庄羽在此,倒真未有布置太多军力。
既是兵力不足,也是地形之故,临徐城扼于山口,地形险要。
无需多少并将,就可固守,
只是有些出人意料的是,庄羽麾下,最精锐的一支近卫之君,居然也布置在此。
一时是微微失神,已然有了些许明悟。
原来如此,好一个庄羽,真没有让他失望——
那洪九尘闻言,面上却并无多少喜色,反而皱了皱眉。
“我这里,却是到如今,还没消息传回!”
谭境笑着摇头:“当是你那为爱将,太谨慎之故,虽未见过面,我却也略知那癸宣的性情。此人性情清冷,沉稳持重。不到最后有结果,必定不会上报洪兄。”
“说的也是!”
那洪九尘一笑:“他这人就是如此!说来元莲界中,也是唯一能与那庄羽比肩的将才!可惜了庄羽此人,很是不错。”
又朝宗守道:“宗兄也确能识人用人,这一次,是输在了兵力太弱。巧妇亦难为无米之炊!此番胜负一定,不过洪某却与宗兄交个朋友,日后元莲界每年物易,宗兄的大乾仙朝,还有在座几位,皆可参与,占半成份额!”
伏越一声轻哼,半成?这是施舍?
见那边宗守,仍旧是怔怔出神,毫无反应,似乎是被打击的不轻。顿时暗自摇头,懒得答话,直接一拂袖,便欲起身离去。
此间之事已定,多留无益,也再懒得看这二人得意。
也就在这时,忽然只听一声轻笑之声从一旁传来。
注目望去,只见正是宗守。不仅一阵错愕,这个家伙,难道是输了之后,心有不甘,失心疯了不成?
不止是他,便连洪九尘与谭镜,还有旁边一直都默默无语慕方与察候虎,也都注目望来。
一样是无比疑惑,神情古怪。
宗守却懒得理会,一张紫金符箓,穿破那重重界障,往那云霄界内降下。
既然这庄羽,没令他失望。
那么他宗守,也自然不会负了此人!
就在同一时间,元莲界内,一处狭窄山道的侧旁。
庄羽驻剑于地,身形如塔般屹立于一座山丘之上。
而此刻就在他身右处,是一只两万人的步军。
都是身穿白甲,身形雄阔魁梧,手提宽刃大剑。
都沉稳如山,有寂静无息的,挺立在此。
无有喧哗之声,亦无多余动作,仿佛是一尊尊雕像。
虽只寥寥二万余人,气势却显得是雄壮无边。
何道仁穿着一身紫金袍,立在了庄羽身旁。
目光专注的看着眼前,不能不紧张。若是此处突破,那么他如今治下的大宣国,毕将被一举凿穿。
那时整条防线,必将冰消瓦解。
“何兄似乎并不忧心?”
“怎会?来之前确是心胆俱颤,不过当知晓半日前,就已至此,也就不再忧虑。”
何道仁一笑,转过了头,只见庄羽睁开眼,目中是神芒如电。”
“庄兄既然早有所料,想必定有应对之法?临徐城破,必定也在你意料之中。”
“算不上,没想到会破得这么快!那癸宣用兵的本事,确是不错!可惜临徐城那些同袍,没能及时撤出来——”
庄羽深呼了一口气,神情伤感:“那么何兄,你又可知。我为何将这决战之处,选在此地?”
决战?
何道仁的目光闪了闪,据他所知,庄羽布置在附近兵力并不多。
莫非,是此人另有布置?
“不知!”
是真的一头雾水,何道仁摇了摇头:“只知这附近地势极其复杂,不利大军开展,也不合骑军驰聘。一个不慎,就有后路截断,全军覆没之险!”
“后路?我手中哪还有军力,抄他后路?那癸宣用兵,最是谨慎,也无这机会。选择此间,只是因兵力不足!”
庄羽自嘲一哂,而后那眸光,就又锐利如刀:“故此,只有在此间,在能有几分胜算。狭路相逢,勇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