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嵩阳书院的地脉图?”
嬴冲仔细望着,目光渐渐凝然。他能依稀辨认,这些线条汇聚的两个中心点,一是咸阳城,一是嵩山。
前者占据了地脉中的绝大部分,而嵩山则汇聚了城外地脉,近二成之数。
这都没什么,真正值得关注的是周围千里之地,包括终南山在内,那些零散的地脉交汇点。
仔细分辨,那竟仿佛是一个逆转北斗七星。而斗柄,正是咸阳与嵩山——
且这无论怎么看,都不似天然形成。
“这图中所绘,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说来惭愧,这是学生修为晋入玄天之后,观照地脉所得。之前可一直都未察觉到蛛丝马迹。”
“可这又是怎么回事?是何人布置的逆北斗阵?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郭嘉赞赏的看了嬴冲一眼,这位主君首先问的,不是他们打算做什么,而是怎么办到的,又是什么人动的手脚。
“学生我这里也是一头雾水,只知这其中,咸阳与嵩山的地脉,似有不小的变化,终南山一直都是天庭的老巢;而天坛那边,则是由礼部与鸿胪寺管辖。至于其余三处,学生就不知道了。不过仔细想来,这几处所在,绝非是普通人能够接触的。”
嬴冲微微凝眉,已知郭嘉言中之意,也就是说,这只有朝中的当权人物,才能办到。
且这位的势力,当是极其的庞大,根须深植京城!才有可能瞒过绣衣卫与天圣帝。
想更改咸阳城内的地脉走势,这谈何容易?
——既然与天庭有关,那么对方这番布置,想必是欲对大秦不利。而嵩阳书院这边,嬴冲则是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书院山长方令孺。
嵩阳书院中,能够有资格改易这里地脉的,就只有寥寥几人而已。而方令孺,正是其中最可疑的一位。
“难道真是天庭所为?可他们又该如何绕过白云观?”
据他所知,如今咸阳附近的地脉,都是由白云观负责梳理。任何变动,都很难瞒过白云观那些人的耳目。
“那白云观亦非是铁板一块,说是中立,可内中诸多脉系,难免有所倾向。白云九真一直把持观内大权,与那些长老支脉冲突在所难免。至于这幕后之人,不是学生小瞧了天庭,仅凭这一家之力还办不到。这次倒更像是几家合力联手,且布局筹谋非只一日。”
郭嘉摇着头,指了指图纸:“你看这地脉图,此时的嵩阳学院,是否像一个巨大的祭坛?”
嬴冲的神情,益发的凝重。下意识的,就联想到了当初守正道人的预言——三年之内,不得出关;太学祭剑,天下莫敌。
太学祭剑四字中,也有个祭字,莫非这个覆盖千里范围的庞大‘祭坛’,是与太学主有关?
“这座逆北斗阵,我仍不能判断其作用,不过料来此阵发动之日,应该是十余天后,十宫大比落幕之时。殿下可先做不知,以免打草惊蛇。探明情形之后,再做打算。”
郭嘉沉吟着道:“不过为万全起见,还是事前调集几尊‘镇龙桩’为佳。除此之外,殿下最好还需另准备一些后手。”
所谓的‘镇龙桩’,是玄门炼制,用于镇压地脉之物。就好似是一颗放大了百倍的钉子,可以钉入到地层深处,用于凝固镇锁附近的地底灵脉。
这是七国征战,不可或缺的攻城器械。可以用于削弱对手的护城法阵,效果极佳。
似之前北境马邑云中那样的坚城,只需三尊,就可将那法阵强行打散。
可惜此物昂贵无比,炼制一尊的价格,都可相当于一具仙元阶的墨甲。且本身也是吞金兽,每年维护供养的费用,高达百五十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