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哥儿什么?”
田氏这些年,对明哥儿不是其母胜似其母,事无巨细打理的周到,明哥儿院里有什么事儿婆子找她禀告,也是正常的。
田氏脸一红,压低了声音道:“说大郎啊,这几个月都没碰过那几个丫头的身子。当初叫岫风的丫头投井,可不就是因为这个想不开。”
“呃,竟有此事?”老夫人正了脸色。
几个丫头要死要活,当然不是什么大事。
可田氏说的这事,却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了。
明哥儿若是这些日子事忙,没顾上也就罢了,就怕他是那日落水后伤了身子,这可怎么是好?
老夫人想着,脸色越发难看。
田氏就势劝道:“老夫人莫急,依儿媳看,那几个丫头也跟着大郎时日不短了,说不定是大郎看着烦了,不如再给他添个人——”
老夫人想了想,点了点头。
田氏就悄无声息的笑了。
这时罗天珵走了进来,已经穿戴一新。
一身品竹色锦绸直裰,衬得人月朗风清。
老夫人冲立在一侧的丫鬟红福点点头,红福忙去传饭。
很快,丫鬟们鱼贯而入,人手一个托盘,很快摆满了桌子。
净手后开始用饭。
因只有三个人,倒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老夫人指了指那道当归乳鸽汤:“红福,把那道鸽子汤给世子多盛点。”
“谢祖母。祖母,您多吃点这红枣羹。”罗天珵说着亲自舀了一勺放到老夫人碗里。
老夫人吃了一口点点头:“这红枣羹不错,田氏,你也吃点吧。”
立在田氏身后的红喜忙给她盛了一小碗。
老夫人看一眼红喜,再看一眼红福,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这几个丫头年纪都大了,要是给了明哥儿,颜色还没他屋里那几个好,恐怕不招待见,不过年纪大点儿,将来却是好生养的。
“祖母,您怎么不吃?”罗天珵见老夫人神色迷离,问了一声。
眼角余光悄悄扫了田氏一眼。
难道是他离开这点功夫,他的好二婶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红福,吩咐小厨房,明儿做道三鲜鹿茸羹给世子吃。”老夫人一晃神,顺口就说了出来。
罗天珵筷子一顿,夹着的菜就掉了下来。
老夫人回神,嗔道:“明哥儿,菜都掉了,想什么呢?”
罗天珵脸都快黑了。
祖母,您在想什么呢?竟想着给他吃三鲜鹿茸羹!
这段时间一直睡在书房,好几次都是洗了冷水澡才熄了火,再吃鹿茸羹,恐怕以后他就要顶着两串鼻血见人了。
想到那情景,罗天珵嘴角一抽。
“祖母,秋燥易上火,三鲜鹿茸羹,咳咳,还是不急着吃了吧?”
他这是被怀疑能力了吗?
瞥见田氏嘴角微翘的样子,罗天珵暗中咬牙。
他明白了。
定是二婶又想往他房里塞人了。
怎么,连他要不要睡丫鬟都要管吗?
手伸得未免太长了些!
“对了,明哥儿,岫风几个月前不是没了,再给你添个人吧。”
这话一出,几个立在身后伺候的丫鬟神色各异。
红喜眼中飞快闪过喜悦,红福却是脸色一白。
几位主子自然没有留意丫鬟们的神色,老夫人以询问的目光望着罗天珵。
田氏插口道:“老夫人,丫鬟们虽乖巧,毕竟出身差了些。不如儿媳在外面寻一户身世清白,又识文断字的小娘子进来?”
老夫人刚要说话,罗天珵已经开了口:“祖母,二婶,多谢你们关心了。只是明年我就要成亲了,如今抬良妾进来,岂不是打建安伯府的脸?也让人笑话我们国公府没有规矩,仗着门第高不把女方放在眼里?我们国公府,从祖父到二叔,可都没这样的先例,孙儿要是坏了这个规矩,那不是辱没家风,还怎么有脸见人?至于通房丫头,本就不是份例中的人数,更没有补齐之说了。”
一番话说的老夫人打消了念头,田氏暗中咬碎了银牙。
罗天珵心满意足的吃完鸽子汤,这才回了清风堂。
只是想着三鲜鹿茸羹的事,越想越窝火,在书房睡不着,还是起了身去了西跨院。
几个通房丫头都安置在那里。
知道世子今日在家,这个时候,灯火都是亮着的。
罗天珵迟疑了一下,敲响了绮月的房门。
开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接着是绮月惊喜的声音:“世子!”
那一瞬间,罗天珵似乎能感觉到其他几间屋子透着纱窗流露出来的灯光摇了摇。
他也没在意,抬脚走进屋里。
“世子,您,您要歇着了么?”绮月兴奋的脸色通红,贪恋的看着罗天珵的脸。
罗天珵抿着唇应了一声。
“那,那婢子伺候您洗漱。”
“不必了,早前已经洗漱过了。”罗天珵发现半点和丫鬟说话的耐心都无,手一伸,打横把绮月抱起来就丢到了榻上。
既然来了,就早点解决三鲜鹿茸羹的事,省得让有的人总惦记着。
再者说,他也确实好长时间不曾碰了,难免有些难受。
“世子——”绮月抱紧附上来的罗天珵,丰润的身子紧紧贴着他。
女性丰满的身体让他瞬间有了反应,毫不怜惜的扯开下方女子身上的衣衫。
丰满的桃子跳了出来,晃得人眼前一花。
恍惚间,罗天珵就想到那个夜晚,他胳膊不小心压到那人的,明明小的感觉不到,还平白挨了一巴掌。
脑海中逐渐清晰的,是她带着怒气,湿漉漉又澄清无比的眼睛。
就好像,永王府中捉到的那只小刺猬一样。
“世子,婢子想死您了——”女子柔软的身体拼命往上拱起,手脚如八爪鱼般缠住他的脖子和腰。
莫名的反胃感涌上来,罗天珵猛然把那丰盈无比的身子推开。
欲念全消。
“世子——”绮月猛然坐起来,不可置信的望着罗天珵。
罗天珵一言不发的整理着衣衫。
前世,一直活到祖母过世还在伺候他的岫风,每一次欢好,都会说着类似的话。
然后怀了自己的孩子,让他从此名声扫地。
身体明明憋的发疼,心却像浸在冰水中,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那样丰盈的身体,却让他再难起半点涟漪。
看来,他真的需要三鲜鹿茸羹了。
罗天珵自嘲一笑,随后望着绮月冷淡的道:“把衣服穿好。”
“世子,您,您不要婢子了吗?”绮月知道,大半年时间没踏进西跨院的世子,若是这次她不把握住,以后恐怕再没机会了。
当下心一横,不但没把衣衫穿好,反倒瞬间脱得一丝不挂。
就这么赤脚站在地上凝望着罗天珵。
“世子,请您怜惜婢子……”
罗天珵眼神彻底恢复了平静,挑眉一笑:“这样也好。绮月,你便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让别人听起来以为我们在一起就是了。只是,别来烦我。”
他大半年头一次过来,今晚想必有心听热闹的不少,总不能让人失望。
再说,他也不想传出什么伤人自尊的名声。
“世子——”绮月不死心的上前一步。
罗天珵躺在床上,看也未看绮月一眼,淡淡的道:“绮月,别忘了岫风的下场。我一直觉得,你比她聪明。”
绮月身子颤了颤,脸色白的吓人,艰难的道:“世子,婢子明白怎么做了。”
不多时,女子细细碎碎令人销魂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罗天珵侧躺在床上,听着那声音不由心烦意乱,强迫自己想别的事转移注意力,不知怎么又想起那次夜探的事来。
夜色渐深,身边女子的娇媚声音却没有停过。
在这鼓噪的夜里,现实与记忆混淆,罗天珵觉得意识模模糊糊的,身体却火热起来。
下意识的握住灼热处动了起来。
不知多久,只觉手上一凉。
在绮月尴尬奇异的神色中,罗天珵面不改色的把手上之物随意在床单上擦了擦,警告的瞪她一眼:“你可以歇着了,睡吧。”
一夜无话,转瞬天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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