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灿,我现在是明白了,合着我跟小李,就算把大天说破了,你都不会来帮我们这个忙,对吧?”
张婶打断了我,很不客气的说:“我还是小看了现在的年轻人,情面在你们面前,还真不值一提。”
“张婶儿,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蹙起了眉,“是你们本身的要求有些过分了,怎么能怪我不帮忙?说句老实话,人家开发商没做什么坑骗的大家的事情,许诺好的条件也会应允,是您野心大了。”
“我那是实事求是,这条街上的所有住户,你挨个问问,哪个对这次拆迁的补偿满意?”
“所有人都认为错的事儿,就一定是错的吗?”
我就这样笑着反问。
张婶被我噎的说不出话来,她将目光移向了李哥,示意他来劝我。
“顾灿......”
不待李哥说完,我就直接打断,“李哥,你们的难处我都懂,可是我的难处也希望你们理解;弟弟没必要骗你,我跟开发商之间,关系真没好到那个地步。作为邻居,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如果真对他们不满意,就去拆迁办反应这个事情。
但...最后的结果,估计跟现在没什么差别。哥,我妈活着的时候,总会说一句话,我觉着挺有道理的。她说,人的命,的确是被老天安排好的;但,一个人一生的运势,还真就得靠自己来更改。”
相对张婶,我更愿意跟李哥多说上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在我看来,拆迁补偿的事情,就要成为既定事实,他们不如接受。然后凭借自身的努力,去为孩子做些什么。
我有资格这样想,因为我的母亲就是这样做到的。
当然,有些事儿并不一定努力了就会成功,可终究,努力与不努力,完全是两码事儿,想与行动,更是有本质上的不同。
李哥在听到我的话后,没有言语,续上了一支烟,就那样沉默着;反观张婶,只见她不屑的嗤笑两声,旋即起身,轻啐一口,离开了我家小院。她的失望与愤怒,在离开的时候,表现得淋漓尽致。
“顾灿,张婶有些过分了,我替她给你道歉。”
“没事儿李哥,我能理解。”我点了点头,“弟弟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开发商那边有什么事情做的很出格了,我愿意做一只出头鸟,为大家说上几句话,可他们没有,大家确实有些......”
“金钱面前,有几个人是清醒的?”
李哥重重地吸尽最后一口烟,拍了拍身子,从座位上站起,“伙计,今天是哥考虑不周,我给你道歉了,对不起。”说完,他不待我开口,就离开了旧味。
此刻的小院,只剩下了我自己。
空气燥热,阳光刺眼,就连叽喳的鸟儿,都是有气无力的。
我知道,在二人离开院子,带出去我不愿意帮忙的消息后,我会成为整个南泰路的罪人。就像李哥说的那样,很少有人会在涉及到自己的利益面前,保持清醒。
晃了晃头,我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准备走回二楼的卧室,睡上一个昏天暗地的午觉,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顾大爷,您这是要干嘛去啊。”
“睡觉。”
“给我做个午饭再睡好不好。”
“那肯定好啊。”
我转过身,微笑着给了钱朵朵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