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健是个极致利己主义者,他之所以这么关心旧味拆迁的问题,全因我有答应过他,在收到拆迁补偿款后,会借给他一笔钱创业。
即便这样,我也无法否认,他说的这些还是很有道理的,就是方式太过直接也太过功利。
虽然不喜,但我并不想把它表现出来,毕竟,在我心里,还是把张健当成兄弟的,他是我在这座城市,想要喝酒时,唯一一个能够想起的人。
轻轻吁出一口气,我尝试着转移话题,给他回道:“这些我会注意的,晚上你过不过来,给哥们一个准信儿。”
“你能注意就中。”
“今天晚上我有个酒局,怕是过不去了。”
看着张健的答复,我多少有些无奈,“少喝点酒,等拆迁款下来之后,我联系你。”
“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个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已经酒局不断;他这个粗犷的北方汉子,在郑州这座新一线城市里,渐渐变得成熟事故,这是他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但,自己与他之间,还会有那种“兄弟我没烟了,你给我拿一支”的纯粹吗?
我想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我也希望,自己永远想不出这个答案。
......
林茵还有陈睿他们,接连给了我答复,表示自己会来旧味,吃最后一顿晚餐;此刻,唯一还没给我准确消息的,是莫瑶和江海。
我再度点开了自己与莫瑶的聊天对话框,对她问道:“姑娘,是有什么事在忙吗?”
“没......”
莫瑶很快就给我回了话,“顾哥,我跟江海的钱,能不能......”
“没问题,本就是你们的。”
在确认计划延期的时候,我就想将他们的钱返还,可她当时坚持不收,并告诉我说,那个计划之于他们而言,是一种情感寄托,作为爱过的证明。
现今,莫瑶想要将钱要回去也无可厚非。
只是,刚过不久,她为什么会更改主意呢?
带着些好奇,我接着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莫瑶过了半晌,才给我回了一条语音说:“江海住院了,需要些钱用来前期治疗。”
她的声音满含疲惫与惭愧。
想来,江海住院的时间应该已经不短了。我赶忙对她说道:“我这就用支付宝转给你,还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言语。”
“谢谢了顾哥。”
“不客气......江海在哪家医院?没准我有认识的朋友在那,能帮上些忙也说不定。”
这对青年情侣,在他们的身上,我见到过自己的影子,而今遭受了变故,我理应帮衬一把,更何况,莫瑶是旧味的老食客,如果没有她,当初江海也不可能将自己六万块积蓄,眼睛都不眨的投进‘打造乌托邦’的计划里。
“没事的顾哥,我们可以。”
莫瑶拒绝了我的好意,或许是江海授意,或许是她自己的决定,既如此,我也就不再坚持,留下一句,“祝他早日康复。”
随后,我用支付宝将他们的六万块转给了莫瑶,打从心底希望江海能够恢复健康,用力地拥抱他的姑娘。
下午时分。
我让阿翔跟我一起来到农贸市场采购今晚需要的食材,这是我第一次带他来这,也会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