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很随意的坐在了楼梯上。
短短的一天时间,我经历了太多事情,以至于到了现在我都无法消化,疲于应付所谓的亲人,尽可能诚恳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借此,让他们将目光转移,别来盯着我这个顾长峰的亲生儿子。
我有些后悔,但在后悔出现的刹那,我又摇了摇头。正如王梓说的那样,如果我不来,如果顾长峰真的就此离世。
那么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难以释怀。毕竟,我曾经最想做的事儿,就是当着他的面,为我妈讨回一个公道。
眼下,机会就快来了。
至多一周,他就会苏醒。
“只要忍受几天,以后就轻松了。”我喃喃的给了自己安慰。
恰在此时,被我放在口兜里的手机,响起了微信提示音。
一定是王梓。
嘴角扬起笑,我把手机拿了出来,可当我看到发来消息的人之后,笑容渐无。
钱朵朵。
自从我同意拆掉旧味,就与我渐渐疏远的姑娘,怎么会突然给我发来消息?
“你在哪?”
三个字,没有称呼。这种直观的消息,让我明白,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毕竟,以往与我接触的时候,她会很自然的喊出那么一声“顾大爷。”
摇了摇头,我收起这些不必要的心思,给她回道:“前两天去了北京,办些事情,现在在唐山,怎么?”
“没什么,现在南泰路就剩下你家没拆了,大家找不到人,一直没动工。”
“请你尽快回来一趟,将家里的东西收拾了......这个工程,拖不起了。”
一连两条消息,让我意识到,原来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南泰路已经成了瓦砾与废墟的混合体。那么,是不是不需要多久,崭新的南泰路,也会呈现在世人眼前?
大抵,这就是资本的力量,与城市发展的洪流,最好的结合体。
心理建设,我早就有做好,可当我真正面对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就这么怔了一会儿,我才给钱朵朵回复:“我可能还要一周左右的时间才会回去,能不能......”
“抱歉,顾大爷。这个工程,已经耽搁不起了。”
“中,那我知道了。我会联系我朋友,把这些东西都搬走。”
回这条消息的时候,说不出自己有什么情绪。再次回到南泰路的时候,旧味也会成为一堆瓦砾吧,院子里的葡萄架会被人处理,当初与母亲一起铺下的青石板,也会被货车运往指定地点清理。
没了。
我在郑州的家,在这一刻,定下了它的基调,迎来它的宿命。
“要不我帮你吧,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如今我在郑州的朋友不多,原本算一个的张健,现今只能算半个。而钱朵朵,她的疏远我能感受到,毕竟刻意与无意,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
此刻,她却说,她愿意帮我安置好家里的那些东西,我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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