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就小跑了过来。
“不用了,你在郑州离开的时候,不也没让我送你吗。”
“这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我还有可能去郑州找你,你却没什么可能再来唐山了。”
“......或许吧。”
在这座城市,其实也有人懂我。顾蔚就是唯一的这一个。她的懂,虽不全面,却是我这几天以来,得到的唯一慰藉。
......
来时的车站。
离开这座城市的起点。
在到达这边的一刻,我就让顾蔚离开了。因为我不喜欢离别,跟我不喜欢跟她在这边相逢一样。来时的路上,我们说了很多。
大多是她讲,我听。
讲她儿时的那些趣事,讲她高中开始就出国求学的“辛酸”,讲她父母之间的貌合神离的情感,讲顾长峰患病时,身为孩子的绝望。
这些,大多与那个男人有关。
原本,我也是可以参与的。
那个瞬间,我即便没有表现出什么,心中也很感谢顾蔚,是她讲述的这些经历,让我对没能喊出他一声父亲的愧疚,化作乌有。
可怜人,总有可恨处。
......
高铁往南,开去同样属于北方的郑州。
我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眼看着属于这座城市的一切,在我视线里渐行渐远,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用面对那些所谓的亲人了。
也终于可以不用背负,那些本不属于我的事情。
我很开心。
我要跟王梓分享这份喜悦。于是,我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给王梓发过去一条消息,“我在回郑州的车上,旧味拆了,等我整理好那些东西,就去找你。”
她没给我回复,看了眼时间,我才反应过来,现在她应该正处在睡梦之中。
嘴角扯起一抹笑意,我的心思,已经飞到了距这有七个小时时差的巴黎。我习惯了独行,现在,我要习惯与她同行。正如我已经开始习惯嚼口香糖一样。
就这样的,我在自己勾勒出的美好中,感觉到了困意,眯起了眼。
“叮咚。”
“叮咚。”
“叮咚。”
一连三条提示音,让我惊醒。
我揉了揉眼,下意识的看向窗外,此时,高铁早已离开唐山。我又拿起了手机,当我看到联系人时,难免怔住片刻。
皆因发来消息的人,不是王梓。
“今天去你家找你,咋成一堆废墟了?”
“我靠,顾灿你是真不够意思,旧味都拆了,也不告诉我。”
“大哥,你在哪呢?”
看着张健发来的信息,我轻轻吁出一口气,他应当是我在郑州,最信得过的朋友的。可是,从什么时候起,朋友之间的那份情谊,出现了别的味道?
就在我陷入思考的时候,手机再度响起。
这次,他给我打来了电话。
“喂,怎么了?”
“你是我亲哥,总算是联系上你了,你在哪呢?......旧味什么时候拆的?顾灿,我跟你说,我现在都懵着呢,你小子发了啊!真正成了拆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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