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是觉着自己像个笑话罢了。”
“是谁说你什么了吗?”
“是我自己对自己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
“哥......”
我打断了顾蔚,“赶紧开车吧,不是要去买衣服吗?”
顾蔚点了点头,终究什么都没说。
就这样,她带我来到了商场,我跟在她的后面,像个木偶一样,任由她挑选了一套巴宝莉的西装以及鞋子。
重新坐回车里以后,顾蔚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转而对我叮嘱道:“哥,你现在这样真的不对,一会儿咱们要见的人,虽说都是爸爸的朋友,可你这种表现......”
“这还是不是没见呢吗?”
“你知道的,你现在的情绪很不对劲。”
我确实知道,但我不知道自己情绪不对劲的根源在哪。是厌憎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还是抗拒接受那两个伤害过我母亲的人的帮助?
我很无力,我也很难过。偏偏,我要忍受住这种无力与难过,然后在心里告诫自己,这种事情只能发生一遍,以后一定要杜绝!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我终究对顾蔚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你说,我对于宏峰而言,究竟算是什么呢?明明负责一家企业,可我在自己企业出现问题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
“你还年轻,需要时间积累。”
“你该清楚,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我明白......是我妈参与进来,让你不舒服了。”
“不。”我摇了摇头说:“跟这没关系,其实,谁参与进来都无所谓,只要能让厂子不受什么损失就好,早些时候你妈也提点过我一些事情,她说,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变通一些没有什么。
可明明,厂子切实出现了问题,那么多工人因此进了医院!为什么在你们这些人的眼中,这么严重的事情,算不了什么大事儿呢?就因为咱们有关系?甚至说的直白一点,就因为咱们有钱,就能把这种事情看得很轻吗!”
这,或许才是我不能接受的根源。
因为从小母亲教育我要善良,要遵纪守法,要依照规矩办事儿。但偏偏,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在挑战着我的认知。
曾几何时,我也钻过空子,可那都没有涉及到底线。
眼下要做的,已经涉及到了我的底线!
听到这话,顾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大概明白了一些,我觉着你出现这种情绪完全没有必要。你看哈,厂子出现了这种问题,肯定是谁都不想见到的,但偏偏,它就发生了。
我们能怎么办?除了接受没有任何办法不是?更何况,咱们也不是什么无良企业,那些工人的损失我们会弥补,同样的,因为这事儿的发生,厂子也会受到损失。
眼下咱们做的事情,不过是合理利用规则,将利益损失降到最低。说句直白的,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厂子出现了停业整顿,那个时候,就算咱们想弥补工人,都会成为一件特别难的事情,你觉得呢?”
“你是对的。”
但我不同意。我在心里补充道。
她口口声声的说会弥补,只不过这种弥补总归还是为了厂子的名声考虑。更何况,这场意外,明明就是有人蓄谋已久的事情。
我们为什么不去调查那个隐藏在幕后的人是谁,转而要去利用规则,让利益损失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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