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
无处不在的算计。
老实讲,这种生活与工作的形式,是我极其厌憎,并且在步入社会那天,就想要彻底远离的。
曾几何时,我还在郑州,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经营一家私房菜馆,以此饱腹。
我没有太大野心,只不过是想在那座城市,陪着自己的爱人好好生活,健康的活着。
如果可以,我们会要个小孩,让生命得以延续。如果她很害怕小孩,那我们就自在一些,一直相爱,等老了那天,一起挽手去养老院看夕阳。
那时是我当下人生中,最纯粹,也最现实的时刻,我有奢望,也有勇气,懂得爱与被爱。
但,
一切都从南泰路被改造拆除变得糟糕起来。
彼时,当我找回自己之后,也想过让原滋原味的旧味,重新出现在世人眼前。我也是这么去做的,农科路是我新选好的地址,现在私房菜馆也已装修好了,原本,等到我与安歌可以展开合作以后,我就会回到郑州,让旧味正式开业。
偏偏,又出了眼下这档子事儿。
它很突兀,直接就搞乱了我所有的计划。一天无法解决,宏峰厂就不能继续进行改组。我跟安歌的合作,自然也就无法提上日程;更何况,郑州的那家机构,还想来唐山这边进行考察调研。
如此一看,事情发生以后,耽误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可能拨乱安歌与我的命运轨迹。
它就像是蝴蝶煽动的翅膀,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然后尽可能早些解决,以求一切都回到正轨。
是了,解决。
我今天来到这,不就是奔着解决问题来的吗?
顾晨已经让我支走,赶去顾氏求助法务;王文版还有孙秋山,虽是如同鹌鹑一样坐在沙发上,可他们二人终究主动从这件事情里,摘了出去。我也当着顾晨跟林家澎的面,给他们放了假。
说不定,此时他们心里正洋洋得意着,等着看我笑话。
能帮我的只有林家澎,只不过,除了搭上自己那张脸,在关键时刻替我背锅,他又能有什么办法来帮我呢?
我,只能靠自己。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默以后,我看了眼王文柏,开口问道:“工人们都去派出所跟医院了?就没有留几个代表,在厂子里等什么交代吗?”
王文柏一怔,反问道:“顾董,你是想跟他们见面?......这真的不行,不是我老王对那帮人有偏见,而是他们确实不讲理,你是没看见他们来厂里闹的时候什么样,简直就是一帮混混。”
“他们这样,还不是被逼的?如果咱们一开始就交代清楚了,还能有这事儿?你只管告诉我,有没有人在这就成了,余下的事情,交给我。”
“顾董......”
“孙总,老王这人太婆妈了,你说。”我打断了王文柏,直接看向孙秋山。
孙秋山点点头说:“他们现在应该在车间,门岗那块,也应该有人蹲着。”
“知道了,你们俩也走吧。回家等我通知,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你们歇不上两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