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夫人及时提个醒儿,前天晚上我做一梦,梦中见一老人,来到咱家中,只见其一身正气,我问他尊姓大名,他说我名字叫李耳,说完就不见了,莫非……”
说着李乾摸了把胡子,看见儿子这耳朵纯厚而大,特别醒目,如今承蒙祖上积德,天赐我儿,又生异相,街上家家户户朽木生出木耳,不如就取一字“耳”吧,加上吾姓李,故李耳。
“夫人,孩儿赐名就唤李耳,意下如何?”
李夫人赞道:“好,就尊夫君所取,”李乾知道自己夫人尊老爱夫,识得大体,右臂抱与夫人腰测部,体恤道:“夫人刚刚所产,必然身体虚弱,还是我扶你上床,多多休息才是,一会儿让下人熬些鸡汤滋补滋补。”
李夫人把孩儿轻轻放在床上,自己也随之躺下,凑到孩子身边让孩儿吸允**边说道:“一切都听从夫君的便是了,”
李乾心里甚是欣慰,家中有如此贤妻,又有貌相,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如今已是作父亲之人,真是心中感慨不已,对夫人说道:“夫人想你跟我多年,却是这般受苦,我等朝廷俸禄本来不多,那些下人哪个不是我们收养的,个个身世可怜,却得怜悯分与他们一份粥喝,既是仆人也如亲人一般看待,如今家境虽说是官,说来和普通百姓无异。”
李夫人心里自然清楚,听了回道:“夫君你我多年,还不了解青荷吗,何曾嫌弃过,自从嫁与夫郎,同患难同共苦,白发之时终生不变,如今我们已有子嗣,本应日后规矩作慈父人(仁)母才对,夫君又何必在意!”
李夫人所言字字肺腑,李乾甚是感动,言道:“青荷,这些不提也罢,你休息吧,我去外面张罗张罗。”
李乾走出了门外,李夫人不知何时困意袭来,竟睡着了。
六七月天气格外炎热,院子里几棵枣树上不知何时飞来两三只喜鹊你追我赶,增添了喜气,却赶跑了树上吵闹不休的伏蝉,几个下人早已在灶房里忙碌了起来。
李乾冲着里面叫道:“咱们后院不是有几只公鸡么,此时不宰杀等待何时,长福你别烧火了赶紧过去!”
“哎!是老爷,我马上就过去!”刘长福边答应着边向后院跑去,不多时从鸡窝儿里掂出五六只大公鸡来了,“兰香,拿刀来,快帮你福哥哥杀鸡!”灶房里传出了水灵灵的声音:“福哥,我这就过来!”
一个看上去十七有八的大姑娘,长相非比一般,这声儿甜美,人更美两个长辫随风飘香,虽然丫头打扮,可是一朵兰花在院中独秀!“福哥,给,俺可不敢看,去灶房了哟!”兰香说着便把刀一递,小脸儿一红,害怕的跑了,逗的长福哈哈大笑,李乾看得出来,却是多日未提及,这男女之事不可儿戏,容日后撞得好机缘再说。
不到一个时辰几个丫鬟及两个男丁却是满载而归,将担子放于灶房,有的帮忙給鸡拔毛,有的洗菜烧水等等,十几个人毫不热闹,李乾心里自然高兴,不由的两条腿儿不受控制的拐回屋里,见夫人已经安睡,再撇眼望去,儿子还在吃乳呢!不由叹道:夫人真是辛苦了!悄悄地又走了出去。
灶房还算宽敞,那边的桌子是由五六个方桌并排而成,炒好的菜一盘一盘放在上面,香气飘荡在整个屋子里,更不用瞧上一眼色泽了,保证溜出口水,这些人你要说派兵打仗不晓得,若是烧饭炒菜的功夫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说是灶房,却丝毫灰尘没有,就是灶火冒出点儿油烟也被抽了出去。
李乾看这儿阵势摆的差不多了,对着其中二人道:“马顺,张德安!你们两个招呼一下邻家大叔.大婶儿.老少过来坐坐,共吃得顿喜饭。”
“是老爷,德安(马顺)这就过去!”
桌椅、凳子摆放的整齐有序,就差一干人等入座儿了。
不多会儿,真是近邻老少络绎不绝,有的抱鸡,有的送鸭,还有的带鸡蛋鸭蛋……道贺声声不断,李乾笑脸相迎,劝得大家不必拘礼快快入座,屋内院外好不热闹,仆人又多安置了几张桌子。
“恭喜李大人!贺喜李大人!喜得贵子,实在是恭喜恭喜呀!”这人说话有些官腔,嘴上功夫了得,迎面而来一瞧,只见此人年方二十有八,一身富贵衣,个头不算高,略胖,明显的是左眼之上长了一个如枣儿般大小黑色胎记。
却带着几个吊儿郎当的随从,就冲着这下人模样,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地人称笑里藏刀的太岁爷,无人敢惹,正是在面对李乾拱手施礼,笑将出来眼睛本来不大,如今眯成了一条缝儿。
众人随声看到,却也小声嘀咕,听上口气大部分在说:
不知哪阵风儿把他给吹来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指不定要整出点儿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