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释醒来觉得没有那么痛了,就是不能太用力,释看到她坐在椅子上睡熟了,要是母亲就好了,母亲,您还好吗?释想为她盖上些衣物,却掉在地上,伤口又开始痛了,她醒了,捡起衣物,递给释一杯茶,味道醇厚,口感甘甜,释放下茶杯又对上那目光。
冒昧了,这是哪?不知该如何称呼?
我······这里是冲灵谷萱草堂,我是萱娘娘,可以叫我娘娘!
娘娘,称呼好怪,怎么又冒出一个冲灵谷。
娘娘,大恩不言谢,我会记住!
释觉得好些,想下床走走,看到庭院里成长着一棵巨大火樱树,花瓣款款落下,落到释白色的幻术长袍上,很快就落满了全身,释伸出手接住落下的樱花,会心的笑着,自从离开飞雪城后,再没见过樱花,整座解语城纵然可称为花之都城,却也没有如此盛大的樱花。
不过,樱花带来飞雪的回忆,不免有些触景生情,身上的樱花纷纷落下。站在一片红色之中,白色幻术长袍显得格外刺眼,一直站在释身后的萱娘娘捡起一片火樱。
火樱落下了,你的心情也很低落,想起什么?
释没有回答,看着火樱,为什么不是寒樱?与气候有关?冲灵谷下连裂底,一座火山,水源也来自那里,有了火的温度!
释接住一片火樱,从指尖滑落,萱娘娘将火樱放到释的掌心。
不管遇到什么,经历如何,火樱面前,都放下,所珍视的,就不会离开。
掌心中火樱,虽然不是寒樱,一样会唤起释的回忆,它化为一团火焰,释一收手,又化为火樱落地。
转身离开,萱娘娘看释远去的背影,轻叹口气,一片樱花划过眼前,上面带有泪痕。
释,寒儿,宇儿,承儿。无论转换多少次时空,身份,命运都紧紧缠在一起,就像寒樱和火樱,虽代表不同性格,却也代表,同一种命运。
炽热的爱如樱,燃烧后凋零!
沙华知道殿下还是放不下,不能真正释怀,上神,还要继续?
侍尊,若羌听不懂!
不需要懂,到逸风了。
夜,太漫长,释在树下,不改初心。在火樱树下睡熟,就像回到了飞雪城。
预设好情节,容易改变?时光一点点流去,释在泉边苏醒,他没有震惊,转来转去又回到原点,同一个梦!
释腰上的钥匙掉落,下意识的伸手去捡,触痛了伤口,不是梦?
殿下!
释看到一个和他一样,拥有凌雪之力的神。
殿下,还记得冬寒?
那场成年礼迟到的烟火,逸风无法忘却!他是释寒的侍卫长!
追雪,稷雪。成年礼,王位的继承。记忆来得太突然,一下子涌出来,情节那么相似,哥!
最痛的,不是失忆,而是记忆的错乱,释对记忆错乱,带来的伤害毫无招架之力,徘徊在记忆的边缘,忘不掉却也记不起。
殿下!
释没有那么快醒来,逸风将释带回未央雪,释寒的寝宫。
记忆错乱导致昏厥,只能靠意志醒来,只怕,释的意志不够强大。也许醒来就可以记起一切,也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千年的等待只换来朝夕的相聚,这么做,真的对吗?
日出日落,九天过去了,第十天,萱娘娘来到未央雪,逸风靠在椅子上睡了,她悄悄为释盖了盖被子,这么轻的动作还是惊醒了逸风。
萱娘娘看着脚下的城堡,真的很像冬之城,也很像飞雪。
建造这座宫殿,起初,有怀念也有思念,空中几只追雪鸟在飞翔,无论事实,无论身份,唯一不变的,只有初心!
对于释来说曾经的冬之城就是飞雪城,追雪鸟就是稷雪,可一旦转换了时空身份,就不受控制了。纠缠的太多。回到原点,或许才发现,原点不是冬之城,也不是飞雪城。
追雪鸟一直叫着,声音清脆,笃定。就像一直守护的信念,一样坚定。
正是有了这份坚定才有后面的故事。
释渐渐被唤醒。它在一刻刻抽动着心弦。释听到追雪的叫声,一样的大雪纷飞。
哥!
释瘫软在雪地上,重重的捶打地面,白色的血液从指缝流出,在雪地上变为红色。
沙华远远地站在释后面,真的输了?殿下,冬之城未来的王,您认输了!为什么不肯放下一个让您遍体鳞伤的地方,曼珠还在盛开,怎么可能这样结束。这不公平,我的殿下,这对您不公平!
释望着盘旋在头顶不愿离去的追雪。千年了,你真是一点都不会变,追雪。
临别的盘旋,该飞却又拖延!
时间定格在这句话上,追雪不再哀鸣!
临别的盘旋,该飞却又拖延。追雪鸟的寓意。释笑了,记忆不再错乱了。
无边岁月成沧海,原来冥冥之中多少故人在,明年明月心事从何知。他现在已经不是樱空释,他叫释寒。
母后!
寒儿!
萱娘娘颤抖着抚摸释寒的脸颊,浅日和追雪竞相飞来,围绕着他。
无论你是谁,我永远都是你母亲!
释寒的出现,离释宇又近一步,什么都可以提前设计,唯独母爱,明明知道没有退路却还是义无反顾。
松下烟波一曲任平凡,曾经风起云涌岁岁起波澜。弹指风云论成败,从此不见山河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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