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似笑无言习君子
酒酣换得淋漓醉,竹叶堪为酒,风过酿几多,不辞衣,谁辗转一生!
明月升,几度。龚皇也来了这紫青林,如今换了子衿弹问灵,君不见,朝如青丝转眼暮成雪,有多少日日夜夜,化作了归期远远,回忆里那盏灯火是否还摇曳?
子衿是在等我来吧!
我是想你放下,涿鹿之战,也曾同为袍泽卫天宫!
可千载情谊一朝崩,子衿。我们都不是少年了!
子衿未语,这曲问灵更显凄切,也与你,长相惜,交心淡如水。月下柳,花前酒,万家灯火,眼中明灭,照亮这长夜。
子衿未来,可还是心中有所疑虑?
子佩饮下一杯酒,子衿放不下的过往!他还在找冉儿。
子衿也问起龚皇染儿如何?龚皇只是回答说他很好。
隐殇有些浮躁,火炽也没再见到追雪,隐殇只是说丢了,追雪与金龙睡下了,释念叫醒他,睡在这儿,容易着凉。子佩走了,子衿未来。追雪猜的没错。只怕你我又要多一个敌对了。追雪起身离开,释念处理不好的,永远都是感情,可若是换了殿下,许是还不如他!
龚皇坐了一会了就离开了,子衿在林间失魂落魄的走着,清河耀,今朝花落人寂寥,兰陵傲,三尺青锋灼尘嚣。子衿挥剑断竹,子佩身旁的竹,尽数折断。
子佩扶起断竹,这可是你我亲手植下的,心中有气,也不该,这样发泄。不若我们比试一场如何?子衿将剑归鞘,谁说我心中不悦,我只是许久未执剑,有些生疏,无意伤它!释宇如何?
纵使剑光入鞘,也难熄灭你心中燃起的火。
追雪问起子佩,子衿还未放下,如何能放下?追雪不也如此,那你呢?若有一日,子衿要与殿下为敌,子佩如何选择?
若是稷雪呢?
罢了!
追雪拂袖离开,隐殇又看到追雪,该来的,迟早会来。龚皇还是去找了子衿。
幽幻看着掌心的链子,对镜轻抚云鬓少年的她未经岁月洗礼,还是那么青涩,潭影悄悄走进来,看着镜中的脸庞。
妹妹,父尊和哥哥要回解语了,你现在是冲灵君后,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耍脾气了!
哥,再为我梳一次头吧!
好!想要什么样的。
我只想要以前的样子!
沙华在殿外徘徊,殿下留下了许多碎片,唯独没有留下与幽幻上神的那一片,太子妃娘娘!或许它早已伴着殿下沉睡了!
织一段,锦绣纹饰,并连理双枝!剪不断,共缠绵,生生世世!
龚皇见隐殇与追雪在一起,没等到释念,你却来了。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追雪本就是来找龚皇的,龚皇当年与稷雪交好,一场阴差阳错,也于追雪有一段交情。追雪,稷雪,总是难辨,可今日他认出了。
追雪!
说天心,语淡言轻区区两字重千钧,难得,你还记得?讽刺也罢,失望也罢,总之你未回归前,悬瀑也冲灵就已经水火不容了。
家族的恩恩怨怨何必牵连自身,大战之日。你与释宇都尚未出生啊!凤皇向来只在太平盛世现身。可如今,我这凤凰后裔却在乱世奔走!
连离别都太潦草,注定飘摇!我们不是生不逢时而是难有真心。若是没有逐鹿之战,三分天下,也未尝不好!
若是没有了对手,就真的太平了吗?天下只有一个!
说的也有道理,那悬瀑涯主,欢迎我吗?
随时欢迎!
龚皇对追雪似乎没有敌意,带着他游览悬瀑风光,隐殇却叹气。火炽很少看到龚皇这么开心,隐殇又为何要叹气呢?未触及利益之前,龚皇还是一样,不然当日也不会对寒儿手下留情,可这样的关系能维持多久呢?
城外,湿湿沥沥,满地的呢喃细语,我发现身边的你,漠然回避。一曲轻描淡写,和你对弈输赢都回不去。晴朗将酒洒遍天地,为君祭。
起风了,吹来花的落寞。释念也落泪。残缺的衣角再也无法补回,还忆最初有你牵过衣角轻拂,至如今,茫茫大雪之中,等谁回顾!
晴朗醉在合欢树下,释念也倚着寒樱睡了,轻挂念,依稀模样,空荡荡的秋千,摇落谁的愿!
蜉骊将龚皇旧衣覆在晴朗身上,他溜了,我会陪在你身边,怎么说,都是龚皇欠下的。
漓彻轻咳一声,他欠下的,你还不清!
谁说我要还了,我当他是朋友,你也一样。好好照顾他!
言淇君用灵镜重现了清池的画面,那天,他看到血色的天空,炽热的爱如樱,燃烧后凋零,转世被雪湮灭了过去!
血祭后,才会开花,姑姑难道也与释宇有所瓜葛,言淇君咳了一会,手帕掉在地上,言将俯身拾起,释念睁开眼睛,《问言古卷》!言将定在原地,释念拿回他手中的丝帕,上面带着一抹血迹。
我的说的话,你还是未放在心上。
正与邪,善与恶,世事难料,漂泊孤魂,无处可归乡,守护着人间烟火,执念过往。遥问苍天,道与情孰为大!
殿下,上次之事,您可应允!
你有给我选择吗?
少年将帕子丢掉,随风而散。
言将清醒过来,哥!
影悠回到雪洞,遇到雪陨,她没有那日的杀气,淡淡忧伤,心感觉微凉。
痛吗?
你恨我吗?公主。
你走吧,越远越好,释,不想你,为虎作伥。即使双手沾满鲜血又如何?这漫天飞雪会为你洗清!
言淇君和言将看着,解语都是这么善良,什么都可以既往不咎。可就是因为太善良了才会被利用。有些事,不是想就可以的。
火炽在身后吹响离歌,早就知道我们不是一路,蜉骊也在,雪陨,我们都有身不由己,可你有选择,走吧!你本就不该卷入这场纷争。
悬瀑不是每一个都是那么冷血的,可只要有一个,就没有一帆风顺!龚皇拦住雪陨的去路,他容不下背叛。当日不是我逼你的,你既入我悬瀑,想走,就那么容易!
是你先伤害释的!
那又如何,他死了吗?
龚皇,雪陨对你来说,不过是一枚棋子,何必呢?
幽,不管你是谁,我是爱你的!
爱,可龚皇的爱太狭隘了,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或许你不懂什么是爱,只是想争一争罢了!
可世间又有多少一厢情愿,一己之私呢?雪陨不也一样嘛!你能理解她却不能相信我!
龚皇将雪陨打倒在地,背叛我的都要死!
火炽和蜉骊听到打斗声,什么叫过分,在我眼里只有弱肉强食,什么样的爱才叫不狭隘,像释宇一样吗?龚皇摆弄着倾世花,悠看着看着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