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将一巴掌想要打醒晴朗,你的要死在这儿,我怎么和堂兄交代。还有司晴族,你都不管了!
堂兄,晴朗从未为自己活一次,自懂事起,就知道要维护三界之外的和平,要撑起整个司晴族,从来都没有任性过,我一生唯一一次任性,我不要他死!
浅吟的记忆涌上脑海,偶记得龚皇最后说的话,
我就是要任性,把你留在身边,就算你什么都做不了,我也不要你走!
浅吟一声怒吼,震昏了晴朗言将,瞬间白发,火焰从身上退去,染红了白衣。
苍白了的往事再也奏不出琴瑟箫笙,饮不完的佳酿,最后化成一丝轻叹。
龚皇踩着破碎的珊瑚,将浅吟带出行宫,床前看青丝变白发,迢迢年华谁老去,是缘是劫随我心,当恩怨各一半我怎么圈揽,看看灯笼血红染寻仇已太晚。月下子衿喟叹,昨夜太平长安。天上星河转,我命也定盘,待笔墨痕迹干,宿敌已来犯,我给你的孤寂,今生恐难还。隐殇偶看窗外,下雪了。
火炽与蜉骊门外轻声语,一夜白发,还有救吗?
不想死就闭嘴!
他不过是说了实话,你又何必动气!
隐殇,你······
隐殇提着一盏灯笼,火光阑珊。他看过浅吟,对龚皇说,我来吧!
你的伤!
你想看他死吗?
我不该逼他的!
无论你做与不做,结局都一样!
隐殇念到,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将元气渡给浅吟,他一夜白发,不是恨你而是不得不,再与你纠缠。他不想晴朗死。是神是魔,英雄也落魄,不过凡胎。庙堂老,弱枕山河,王孙,看不破。杀机淹没,滴血足红了笔墨,风起时不由我,应天声命薄,云上春至,啼笙惊蛰,寸心生死忧过,是非善恶,何必分清浊!
隐殇披上斗篷,拿走那盏灯笼。蜉骊扶住隐殇,轻声问,
他真的会好起来吗?
隐殇未语,他知道浅吟只是累了,很快就会醒了。
晴朗醒来只见到言将,下了床就走,言将告诉他,浅吟不会有事,龚皇救了他!
龚皇回来了!
是啊,怎么那么巧!
释念俯身捧起一捧雪花,在他的掌心里雪花都不会融化,子佩看着空荡的宫殿,冰冷的庄严,上弦月弹奏清歌奄奄。
浅黎对月而坐,谁看到悲的烟,金杯玉盏,转身再看生锈的剑,往日故友寻难见,只剩思念!
黎明的光擦过浅吟的眼,半梦半醒之间,他还是倔强的睁开了眼睛。略过身旁酣睡的龚皇,躲开倚门而眠的火炽。
水,映出浅吟的倒影披散的白发不知何时变回青丝,浮尘掠过空间,有谁来读孤独,散不尽留恋,生死注定烟消云散。浅吟对水梳理头发,隐殇拿过菱角梳。
从前我便想拥有你这一头秀发!
你的发际线移动了,是因为我?
与你无关,我心甘情愿!
想曾经往日昨天的晴,曾经诺言的竹签,都散了吧!
我们还有菱角梳!
蜉骊看隐殇为浅吟梳头的场景,似乎在某一时刻,他也做过同样的事。那时浅吟便说,神的一生也似凡人般短暂,总会有一个惊艳过时光,也会有另一个温柔了岁月。惊艳便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真正陪在你身边的永远都是温柔过的岁月。
凝眸几秒,龚皇也在。一壶好酒趁着夜色未央,独自品尝这大把好时光,夜深时也会有凄凉。
浅吟的头发我们也梳过吧!
是啊!只怕是浅黎。
你念的是浅黎,又何必强留浅吟?谁会懂龚皇想的是什么,少年懵懂,分不清谁是谁。
浅吟知道龚皇在附近,便要隐殇叫他过来了。
再见,微凉中沉浮,血色映染了天幕,凭谁问,白裳衣穿如故,淡淡月色云雾,风影惊动了焰火。莫再问,战场,何故?良人叹,征战一生,北风吹舞。浅吟与龚皇喝得第一杯酒问,
龚皇,我们有多久未在一起饮过酒了?
记得上次是五胡乱华!
第二杯,
你心中所念是浅黎!
是!
第三杯,
你留我是因为我像他!
是!
浅吟笑了,良人冷言终成枯骨,又一季,离人归。浊酒三杯祭,往事尽枯朽!浅吟扔了酒杯,自龚皇身旁走过,慌忙中,龚皇抓住他的手臂,
在你心里,我竟是这样!
可你善于揣测!
浅吟,如果你也能愿意,能不能,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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