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阵开门声打破了这间四人病房的寂静,名叫:“胡佳敏”的护士熟练地给我爸打上了点滴。窸窸窣窣的声音引起了同病房其他二位的不满。
“哎呦,这医院病房多得是,就不能安排一间没有人的病房嘛,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相邻一床的一位老大爷说道。
“我也是,哎,我晚上一被吵醒,就再也睡不着了。”再过去一个病床上老大妈也抱怨道。再过去,也就是离我爸最远的那个病床上现在空空如也,只有那杂乱的被子,床头桌子上的用品,证实了这里刚才是有一个病人的。后来我得知他是被他儿子接回家睡去了,明天一早再送过来。
“多体谅一下吧,谁能保证自己不生病呢?你们刚进来不也吵到其他人了吗?”胡佳敏说道。
“不好意思,打扰到各位了,但我爸今天确实疼得厉害,还望爷爷还有伯母多多见谅。”我站起来深鞠一躬,表示我的歉意。好在听到我的歉意后,他俩的怨气稍稍缓释了些。
趁护士走后,邻床的大爷竟和我爸交谈起来。
“这医院真不是个好地方,反正只要是住院,就逮着你做各种各样的检查,有些检查还不便宜。”老大爷说。
“是啊,这人就不能生病,不然往医院里这么一躺,那就活生生成为待宰的羔羊了。”我爸叹息道。
双方又各自问了问出处,随意交谈几句后,大爷又渐渐睡去。趁我爸不注意间,我缩了缩身子,这病房里还有点冷。我抬头看了看,他这里是中央空调,我马上去找空调的开关,在房门的一侧,我打开制热模式,调高了些许温度。过了许久,房间里还是那般冰冷。
“爸,你冷不冷,要不要我让护士给你加床被子。”
“哦,我不冷,你呢,要不要去那边床上躺会儿,休息一下,我看你忙前忙后的也该累了。要不你回去吧,这里应该没你什么事了,明天要你妈把我的身份证、社保卡带过来就行了。”
我不觉汗颜:那是别的病人睡过的床呐!我可不想自己又染上什么病疾;再说了,哪有儿子抛下父亲一个人在这住院的?还有,这会是疲劳驾驶啊!就这样让我一个人开车回去,难道你就放心吗?果然生病的人脑子是最糊涂的。
“没事,放心吧爸,我养好精神,明天一早再回去。你安心睡吧,药没了,我会叫护士过来的。”心里想了那么多,最后我还是这样说道。
一瓶药打完,护士来换药时,我顺便问了下空调的事,确得知:空调坏了,白天再找人来修的消息。我当时都有打人的冲动了: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
我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目光移到我爸的点滴瓶上,药水一滴滴地滴落着,犹如一滴滴眼泪,滴落在我的心间。但我不能哭!从小到大,爸爸一直是家里的支柱,饱经雨露风霜的洗礼,却屹然不动地杵在那,保持家的稳定。现在这根支柱出了点小小的毛病,让这个家稍稍晃动了下。这时需要我-这根崭新的支柱,帮助他,撑起这个家。
我看了一眼时间,才2:20,打开手机,又不知道该干嘛。打游戏反而更耗精力,听歌又没带耳机,算了我看电子书吧,打开“微信读书”App,里面有好几本我收藏的著作,现在算是有很多时间来一一品读了。我看了一眼药瓶,估算药水打完大概还得要30分钟,然后便心无旁骛地看起电子书来了。
时间在寂静的病房中一点一滴地流逝,这时间还真的是你越关注,它就过得越慢。看着我爸换完药之后,我也伏在他的床头眯了一会儿,但我不一会儿后就发现:这样弄得我的背部以及腰部都很难受,然后我找来一张带靠背的椅子,靠在靠背上,开始闭目养神,但这样坐久了,脖子又会很不舒服,屁股也有点疼,所以我又时不时地站起来,用极其轻微的声音走动几步,期间也不会忘记看看药瓶里药液的所剩量,好通知护士来换药。
我爸也睡得不是很安心,醒来看到我这样折腾着,也着实有些心疼。
“爸,你好些了没?还疼么?”我关切地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