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说了,我会是一个好的倾听者。”我从来不会强求别人做什么事,望着眼前这张平静如水的脸,我知道以他的性格:就算强求他,他也不会说的,一切只能等他自己想通了,自己找人倾述。
我离开他的床,走向了自己的床,打开手机,正当我准备接着看没看完的电视剧时,阿泽朝我走了过来。
“能...陪我出去喝几杯吗?”他问到。
“好吧,去哪儿?”
阿泽没有回答我,只是自顾自地走了出去,我连忙快步跟上。高冷的人就是这样,会用自己的行动表达自己想说的,外人一开始会很不解,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最后看到他的实际行动,人们会明白得很透彻。我并不讨厌这样的人,更不会因此生气,这至少比那些就知道说,而不去做的“空想演讲家”要强得多。
没走多远就有一家夜宵店,现在也正直吃夜宵的高峰期,里面生意挺好,不过还有个别特别偏僻的座位还空着,这也正和阿泽的心意,他正想找这样的位置。
叫了一碟花生米、一碟猪耳朵、一碟醋泡黄瓜、四瓶哈啤,我们坐下开始了谈话。
“其实我本名不叫慕容泽。”阿泽拿出一张身份证,上面的姓名栏里赫然写的是:“林泽”,照片虽是几年前拍的,但确实是阿泽的样子没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信息量可有点大,弄得我也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淡定下去了,端起前面的玻璃杯一饮而尽。
我没去追问什么,阿泽既然将身份证都拿了出来,想必也做好了解释清楚的打算。他想要告诉我的自然都会跟我说,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我再怎么问都问不出。
“从小我都是班里的佼佼者,成绩都名列前茅......”果然阿泽开启了“讲故事”模式,我便只需要在一旁洗耳恭听就好了。
“初中,高中各科成绩都很优异,没有偏科现象,数理化竞赛也都拿过奖”阿泽顿了顿接着说,“但是,我觉得成绩再好也没有用,我过得一点都不快乐,好像是在为读书而读书,为取得名次而读书,为逢年过节爸妈能在亲戚朋友前显摆,为他们赚足面子而读书,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过。”我拿起杯子跟他碰了碰,感叹他的命运的同时,也尝得一丝感同身受的体会。
“后来我无意中翻看到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就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不觉就陷进去了,越看越有兴趣,越看越想要做这方面的研究。除此之外,我也看了《量子力学》和霍金的《时间简史》,看着看着就愈发的‘不知归路’了。然后便荒废了学业,但我一点都不后悔,因为我觉得这才是我学习的意义。”
“我的父母训斥过我,班主任、任课老师也多次找我沟通,但我每次想耐心地和他们解释我的研究成果时,却没一个人懂:没人懂我所说的这些,也没人懂我。”
“于是我又陷入到了无尽的自闭当中,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我爸妈完全不知情,还以为我是因为临近高考压力太大了,所以也没再管我,给我时间空间放松自己。”阿泽苦笑道,“也可能正是这个原因,我高考失利:本可以考上重本的我,却刚刚过二本线。”
“得知成绩的那个夏天家里都炸开了锅,劝我复读一年不成后,又到处去找关系、请客吃饭,想让我上个一本。可我再也不想过他们为我设计的生活了,我逃了,我爸说我‘出了这个家就别再回来’,我也成全了他的‘心愿’:再也没回过家”阿泽倒了满满一杯,我也满上手前的酒杯,陪他喝了下去。
“我利用暑假的时候去做家教,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一万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