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项目自过完年来到现在,因征地、拆迁、交通导改等一系列原因,还没有正式复工,只有一些简单的工序,零星地施着工。这种日子虽是清闲,不过像这么干耗着也不是个办法,总归还是得找点事做才行。
3月末4月初,正值公司领导换届的时候,从董事长到各部门负责人几乎都换了个遍,不过那并不是我所关心的事,我只是一位渺小的,微不足道的,甚至都还没签正式合同的小小员工;我所关心的是我们项目部的大批员工流失:大多都被掉到其他的项目了,辞职的也有,孙少华就是其中一个,他想会他家乡那边工作,也方便陪女朋友。
我也想过,最后的最后,我也是得回长沙工作的,叶落归根嘛;而现在这暂时不是我要考虑的事,现在外面闯个几年再说。我曾想过去往离家更远的地方工作,世界很大,一生很短,趁着年轻,就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
项目部每个部门都有人员的调离、变更。至于我们部门,那简直是大换血啊:严总被调往江苏的一个分公司,算是升职了吧;至于李慧,虽说刚来不久,连项目部的人都还没认全,但也伴随着她男朋友周明浩的调离,回到了她的老家安徽。这堂堂的安全生产监督管理部,俨然只剩下我一个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说实话,严总的调离,我却莫名地感到一丝高兴,因为我和他关系不好:我曾想过和他搞好关系的,可他对我爱搭不理,甚至一言不合就开骂;他越骂我,我就越记恨他,越不和他沟通;我越不和他沟通,他就越发恼怒,对我的态度就愈发不好;他对我的态度愈发不好,我就越不搭理他,对他安排的工作,我不紧不慢,对一大堆困难难题,他不管,我也随他去,不去管。起先我很怕他,怕他生气、发脾气,后来我不怕了,心里设计了很多能“回敬”他的说辞,一句:“大不了就开了我。”常萦绕在心里、嘴边。
不过骂归骂,他却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对于他骂我的,我自动屏蔽,事后再去慢慢反省自己是否有过失;对于他教我的,我心存感激,帮他处理一些事情,买一包烟给他抽。我也常和慧姐提及:自从去年聂然和周善全走后,严总的态度大有改观,甚至还帮我问问签合同的事,虽然最后结果也没什么进展,兴许也是不想失去我这最后一个下属吧。可如今我还没走,他却走了,说来多少有些造化弄人呐!
不熟悉我的同事,不了解我和严总之间的关系,还在一遍遍不讨喜地问着:“严总怎么没带你走呀?”“你为什么不跟严总走呀?”“你不应该跟着他混吗?”等一系列的话;熟悉我的,比如慧姐、贺姐、周部长,他们都知道:严总离开后,我总算是解脱了。
虽然我讨厌他,不过在他临行那天,我还是去送了送他,不为别的,为的只是这一年以来,他教给我的东西。慧姐走的那一天,我像她第一天来时一样,帮她收拾着桌面,她随手将一盒针线递给我,说是自己带不了那么多东西,我倒是欣然接受,没事可以用来补补袜子什么的;严总也有东西给我,给了我一个大硬盘,声称他之前所做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面了,叫我慢慢看,我汗......他们都算是轻松了,所有的活都得交给我来做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不要怕,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事多看看我考到硬盘里的规范”这是严总上车之前跟我说的话。
我当时只想冷笑,不过还是忍住了,等到了他走以后。由于这近一年以来,我受尽压迫,我时时往好处想:就算我啥也没学会,但至少我增强了自己的抗压能力,也增强了胆量,敢怒、敢怼。尽管会有很多人认为我变了,变得不再是我,毕竟我以前是那么的温和老实、平易近人;而我想对那些人说:“我,依然是我,只是有些事在触碰我的底线时,我不能再懦弱!”老一辈常教导我说:“不能惹事,但也不能怕事”如今我算是真正领会了。
而现在,他还在这里说什么叫我不要怕之类的话,合着我在他心目中就是这样一个软弱怕事的形象,呵~算了,反正以后我也不会再和他共事了,也不用再想那么多了。
新一任安全总监几天后就到达了项目,姓黎,叫黎胜松,之前一直从事房建项目,这是他第一个公路项目。初次感觉他为人低调,有亲和力,还说什么要向我学习,弄得我有些许尴尬。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和我是老乡:他是湖南常德人,距离我们那也没有多远。还是老乡之间好说话啊!我非常乐意跟他交流自己的所知所感所得,他也很乐意听取我的意见与看法。
今晚项目部领导在外大摆宴席,为黎总接风洗尘。分公司的领导也在,他们是来了解新旧岗位的交接事宜,顺便做个安全专项检查什么的。
有宴席就必然要喝酒,我的酒量也是来到这,参加一次次宴会,才慢慢锻炼出来的。在这个“女人靠长相,男人拼酒量”的时代,喝酒成为了男人们出门必学的一个技能。当然,事无绝对,身在职场更多的还是要靠自己的才华与能力。
酒过三巡,大家开始忙着相互敬酒,我不会像他们那么张扬,扬言着:“要敬一圈”,毕竟他们才是这次宴会的主角。先敬了新来的黎总,再敬了分公司的几位领导,然后敬了项目部的几位主要领导,其余就是别人对着我端起酒杯后,我也象征性地回敬了一下。我把握好那个度:喝得差不多后,就拒绝一切人士给我倒酒,我可不想让自己喝醉或喝吐,第一,那样伤身体;第二,我见过太多人喝醉后的窘相,所以也害怕自己喝醉后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回到项目部,我倒头便睡,那时候的大脑是才是真正的放空状态,什么事都不会想,直到第二天早晨照常起床。难怪有“喝酒助睡眠”一说,看来是真的,不过我睡眠质量一向很好;酒还有一个作用是“借酒浇愁”,在男人伤心却又孤苦无依的时候,往往会有一瓶或几瓶酒陪伴着他,听他诉苦。酒有的时候是必须喝,能不喝的时候,我尽量不会喝。
办公室里,我向黎总简单介绍了项目的现状,安全内业资料的储备,以及他来之前,还没处理掉的总包方下发的一份整改通知单。接替严总工作的黎总可能并不知道,总包方的刁蛮任性的程度,但他总会知道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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