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你连画笔都拿不住,我见识讨你所谓的艺术,在绞刑架四周的墙上贴得满满的。”
“你会开口的。”
“姓名、家庭住址还有你在华夏的社会背景。”
“我们拭目以待。"
“告诉我, 雷恩,你为什么恨透了自己的国家?"
“我? 恨透伊利安?” 雷恩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被刘展的问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的国家背叛了你,你原本可以活得更好,而不是充当将军和蒂亚戈的哈巴狗。"
雷恩的嘴角在抽搐。刘展怎么看穿他的?难道他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然后雷恩意识到, 刘展不过是在跟他玩智力游戏, “不,我不恨我的国家。”
“你觉得蒂亚戈下台后, 你就能接替他的位子吗? 好好照照镜子, 雷恩, 你是那种根本见不得光的家伙, 不是一个让女人看了发抖、孩子看了尖叫的半人半兽的怪物。 你是活在阴影里的生物,没人会让你这种人出现在阳光下。"
雷恩愤怒地冷哼一声, 向前一探身, 刘展的耳皮又被刮掉一块。 刘展低声呻吟着, 疼痛早晚会累积到他无法承受的程度, 然后失去知觉, 可现在他还十分清醒。
雷恩恢复了镇定, 他甩了甩头,让自己打起精神, 他现在重新拿回了控制权。
“和你接下来经受的痛苦相比, 我手上的疼痛简直不值一提,刘展先生。 不过我有种预感, 流血不会让你开口。 看看你的身体,上面全是伤疤, 它们告诉我, 你身经百战,见惯了鲜血, 所以你身上再多几个伤口, 哪怕几十个伤口, 我也没办法让你开口。 况且,我实在没时间陪你继续玩游戏, 我们必须严肃些。"
雷恩提到的鲜血正从刘展的伤口中流出, 堵住了他的右耳, 虽然刘展听不清雷恩在说什么, 可他感觉到雷恩正在威胁他。 雷恩的
工一步要干什么? 拔掉指甲? 锯掉整根手指? 雷恩是对的, 层层叠加的痛苦会慢慢瓦解一个人的意志, 就算是号称东南亚兵王之王的阎罗,在见到这样的场景之后也要感到胆寒。
雷恩走到柜子背面, 弯下股, 刘展看不到他在干什么。
过了一公儿 雷恩推着一辆手推车走了回来, 推车上是一个带有大表盘的合子.里面拉出几条像汽车跳线的粗电线, 电线末端是发乌的青铜成茜铜的金属片, 一条红色的电线从推车一直延伸到墙上的插座。
“我猜你见过类似的东西, 它可以将弱电流转换为高电压一也就是说, 能给你带来极度痛苦, 却不会要你的命, 你很快就可以体会到它的种种妙处。”
雷恩打开电源开关, 拨弄着变阳器表盘, 用绝缘手柄夹起电极片, “这个仪器专门用于人体的神经末梢, 我会从你的脚趾开始, 然后向上到你的蛋蛋, 如果到那时你还不开口, 就轮到你的舌头。 你明白的, 一层一层累加的痛苦。 不到万不得已, 我不会动你的舌头, 会尽量多电几次你的蛋蛋, 我可不想让你等下说不出话来。 其实, 几乎没人能熬到我必须电击他的舌头。"
“用你的话说,你个人对我毫无恶意,是吗?”
“你会开口的, 刘展先生, 所有人都会开口, 包括你的朋友,辛迪被抓回来, 那都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雷恩手里拿着电极片, 跪在刘展面前, 他将两个电极片相互触饺, 激起刺眼的黄色电火花, 房间里原有的来苏水味道中, 立刻又融人一股臭氧气味。
刘展赤裸裸地坐在椅子上, 两腿分开, 动弹不仔,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身上的洗澡水还没干, 又加上之前受伤后痛得大汗淋漓, 现在全身都湿漉漉的。
他知道雷恩是对, 开口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痛苦一定会让他开口 , 那么, 干脆现在开口不好吗?
现在的刘展全身像被火烧一般疼痛, 他的身体猛地拉紧, 拼命想中城皮带的束缚。 他忍不住尖叫起来, 声音持续了几秒钟。
雷恩兴致盎然地摆弄着手里的电极片, 让刘展看清他的每一个动作。 雷恩将电极片从刘展身上拿开, 疼痛开始慢慢消退, 刘展呻吟着, 把咬碎的牙齿吐出来, 他尝到嘴里的血腥味。
“很好,非常好的开始。" 雷恩说。
刘展努力想要说什么, 雷恩凑到近前, 把耳朵贴到刘展嘴边。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刘展小声说。
“太好了!”雷恩胜利地喊道。
“你-一你闻起来还是一股臭大便味, 就像有人在你头上刚倒了一桶屎。"
他们彼此瞪着对方, 眼睛里充满仇恨。
刘展再次感到全身灼痛,雷恩增强了电量, 将电极片一直贴在刘展身上, 刘展全身抽搐, 身体完全失控, 他拼命想要挣脱皮带, 疯狂地扭动手臂, 鲜血从绑着皮带的手腕处不断滴落。 雷恩心情舒畅地听着刘展的尖叫声, 能够尖叫说明刘展仍然清醒。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雷恩问, “需要我把电极片向上移动吗?”
刘展喘着气大声呻吟,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身上滑落。 雷恩是对的, 痛苦是可以层层叠加的, 身上的痛楚让刘展不堪忍受,肺部如同在烈火中炙烤, 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天知道接下来雷恩会干什么, 刘展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住了。
刘展渐渐意识到雷恩似乎在全神贯注地看着什么东西, 那是刘展的手。 电击让刘展的身体来回摆动, 他拼命扭动手臂想要挣脱时,不由自主地张开手掌, 每根手指都拼命伸展开来。 在他的右手掌心, 瘀血化脓的皮肉里包裹着一个东西, 那是秦舒送给他的手表,一直被刘展牢牢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