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心思很快就被文件夹里的另一样东西吸引了过去, 是一张电脑打印的银行对账单, 来自雷恩的境外户头。
蒂亚戈不会对雷恩有个外国户头感到大惊小怪, 他们每个人都有, 这是为了他们的后半生有个保障, 前提当然是他们能活到那个时候。
令蒂亚戈震惊的是, 雷恩从伊利安赌场拿的回扣竟然比他还多。
即便照片的事情他可以宽宏大度既往不咎, 但银行对账单是无法伪造的, 它们就是雷恩背叛他的铁证, 而且他绝不会轻饶背叛他的人。
这还不算什么,之后就是常常的一些油画的竞拍价格,上面用的都是米元来作为单位,如果要按照财力来说的话,那么现在的雷恩,真的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了,比起伊利安国家银行印出来的钞票还要多的多。
蒂亚戈早就知道雷恩一直在妒忌他, 也察觉到雷恩有不臣之心, 但苦于没有证据。
现在证据就活生生地摆在他面前, 睡他老婆的人和他的华夏朋友全都好端端地活着,雷恩干的好事。
蒂亚戈的目光无法离开照片, 他一直盯着辛迪挂满嘲笑的脸, 想象着辛迪qi在他老婆身上满面汗水的模样。
他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完全失去了警惕。
没人可以嘲笑他, 也没人可以背叛他, 他不仅是一位总统, 他也是一个男人。
蒂亚戈彻底丧失了理智。
总统立即派人把雷恩从央格鲁那里给他找回来。 、
没过几天的功夫, 雷恩就出现在总统府, 迎接他的总统府警卫没有像往常那样向他敬礼致意, 而是把他捆起来塞进汽车后车厢, 然后直奔城堡监狱。
雷恩先是挣扎, 口里不断威胁恫吓绑他的警卫, 但当他被拖向极端惩罚区时, 他才开始苦苦哀求。
他们把他拖上绞刑架, 然后把绞索套在他脖子上, 雷恩的哀求声变得越来越凄惨。 他不停地问为什么, 想知道原因, 却没人搭理他。 吊死一个人什么时候需要理由了?
蒂亚戈一直对雷恩的私生活感到好奇,尤其是取向问题。
雷恩没结过婚, 没人见过他裤子褪到脚踝的样子, 而且所有关于他的取向有关的谣言最后都被他连根除掉。
雷恩跟其他男人不同,总是独来独往,蒂亚戈猜测, 雷恩在劳改营期间被苏维联人毁掉的可能不只是双手。
不过,当天晚些时候, 总统看到办公桌上的照片时, 不禁哈哈大笑, 照片中的雷恩一柱擎天, 把裤子顶得鼓鼓囊囊的, 蒂亚戈终于知道什么能让这个一肚子坏水的窝囊废耸起了。
干得真漂亮。
一天下午, 按刘展的说法, 就是央格鲁人该喝下午茶的时候, 辛迪不想喝下午茶, 他坚持要过一个没有茶, 没有蛋糕的下午, 不得不说, 有时候语言实在是太有趣了。
辛迪现在对什么都没胃口, 他的身体消瘦得越发迅速。 所以他们的下午茶只有一种饮料, 马提尼酒。
辛迪慢慢地咀嚼着橄榄, 像是在品味极为珍贵的鱼子酱。
他们聊过去的事情, 追忆美好的时光和他们认识的人, 辛迪还谈到约瑟夫., 仿佛他正陪在他身边。
讲完一个故事后, 他们相对哈哈大笑, 辛迪晃了晃杯底, 最后一滴酒已经被他喝光, “老朋友, 该去除草了。"
“辛迪, 我只问你这一次,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你知道吗, 结婚前,贝拉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 我没回答, 我只管做我的。” 辛迪放下手中的酒杯, 动作僵硬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何泽,将军部署在央格鲁的一个重要棋子,作为伊利安的联络官,辛迪当然知道在央格鲁还隐藏着这么一位大神,他帮刘展把他约了出来,何泽他只迟到了七分钟, 刘展站在门口迎接他。
何泽原本只是稍作停留, 却架不住刘展诚恳地邀请他去特种部队俱乐部吃饭。
何泽早就耳闻俱乐部的大名, 于是决定多待几个小时, 而且他也很好奇, 刘展说的辛迪事情画上句号是什么意思。 他们两个人坐在餐厅一个安静的角落, 捧着菜单仔细研究。
“如果你想试试多佛比目鱼的话, 我推荐你选烤制的做法,只加一点点黄油和柠檬。 搭配蛋黄酱会...”
刘展抱歉地耸耸肩,“像是土耳其人在厨房里暴动了。 我们可以点一瓶夏布利酒助兴,那可是酒中圣品, 保存在结实的玻璃瓶里, 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菜好不好吃单说,夏布利酒绝对错不了。”
“我亲爱的刘展, 看来我遇到了一位美食家。” 坐在戴高乐肖像下的何泽向刘展优雅地点头致谢。
“将军, 你见过他吗?” 侍者送上第一道菜时刘展看着戴高乐的肖像问。
“当然见过, 很多次。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刚从阿尔及利亚回来。我才刚满十八岁。”
“你大概不太赞同他对非洲的部署吧? 毕竟那么多人死在那里, 对不对?"
“那倒没有, 你们是对手,这点我很清楚, 我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他的棋子, 其实更像个管理人员。 有些事情早晚会发生,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然后放下。”
何泽用叉子从螃蟹壳里掏出些蟹肉, “无论发生什么, 都要不失风度地接受, 再说, 死得更多的是非洲人。”
“大概到了你这个年纪, 看事情会变得超然, 总带点哲学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