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双开门, 走了进去。
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宽敞的大厅,一名管事的秘书坐在一张硕大的桌子后面。
大厅的一边放着一排椅子, 让她惊讶的是,她看见朱武在那里等待着, 看起来泰然自若, 穿着笔挺的深灰色西装, 他的白头发整齐地梳着, 一点也不像是匆匆忙忙赶到这里的样子,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出汗。
朱武看到她的目光时, 她注意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情, 但是这副表情很快就被压制住了。
她说: “呃.嗨, 朱武。”
“早。 ” 他看向别处。
感谢她向秘书通风报信. 提醒他会议时间没有那么晚点。
她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几分钟前。”
这就意味着他知道会议的正确时间,他跟她说的时间是在半个小时后,他该不会是故意误导她?
这行为简直近乎无耻,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得出结论, 一名黑人男子从一扇侧门A走了出来。 他对朱武说: “你是朱武特工?”朱武站了起来:“是的。”
“那你肯定是朱玉婷特工了,这边请,请跟我来。”
他们跟着他穿过走廊, 走过一个转角. 他一边带着他们走,一边说:“我们把这叫作马蹄铁,因为州长办公室跨越了一个长方形的三条边。”
第二条边走到一半的时候,他们穿过了另一间大厅,这里有两个秘书,一名年轻男子拿着文件坐在一张真皮沙发上等待着。
朱玉婷猜测, 这里通往州长本人的办公室。 又往前走了几步之后,他们被带进了安巴尼尔的办公室。 朝一个豪华办公室走去。
安巴尼尔是个大块头, 头发剪得很短, 已经花白。
他已经脱掉了灰色的细条纹西装外套, 露出黑色的背带裤,白衬衫的袖子已经挽起来, 但是真丝领带依然系得紧紧的, 领针别得很高.。
他摘下一副金边半框眼镜, 站了起来,他有一张黝黑的、 雕塑版的面孔,脸上一副 “不要跟我耍花招” 的表情,要不是因为他牙骨太过体面, 肯定会有人以为他是个中尉。
虽然他外表很吓人, 但是态度却彬彬有礼 他跟他们握手,然后说:“很感谢你们从旧金山远道而来。”
“不用客气。” 朱武说。
他们坐了下来。
安巴尼尔直接切入了正题:“你们对情况的估计怎样?"
朱武说: “怎么说呢, 先生, 你特意要求见负责办案的特工,所以我让朱玉婷来向你汇报。”
朱玉婷说:“我们还没有抓到犯人,抱歉。"话一出口,她就悔恨自己为什么一开始就要道歉。
别这么消极!朱玉婷自我嘲解道。
“首先,我们可以肯定,他们跟绿色加州运动没有关系,这只是他们为了误导调查人员的视线而耍的小花招,们不知道他们是谁, 但是我们已经发现了一些关于他们的重要信息。”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针对威胁信的语言学分析表明, 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朱武说: “呵呵, 两个人, 至少。 ”
朱玉婷瞪着朱武, 但是他没有看她。
安巴尼尔生气地说: “你们到底谁对, 是两个人还是一个组织。”
朱玉婷感到自己的脸涨红了:“威胁信是由一个男人起草的,但是打字的是一个女人, 所以至少有两个人。 我们不知道是否还有更多的人。”
“好吧, 但是请你表述精确一点。”
情况并不顺利。
朱玉婷接着说道: “第二点: 这些人不是疯子。 ”
朱武说:“呵呵, 从医学上讲不是 但是他们肯定脑子不止错乱。”他大笑起来, 仿佛他说了什么机智的妙语似的。
“实施暴力犯罪的人分两种,有组织的和没组织的,没组织的犯罪者会因为一时兴起而犯
罪,手头边不管有什么武器,只要可以用,就会有受害者,而且就连作案也是随机的,他们属于真正的疯子。”
安巴尼尔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道:"那么另一种呢?
“有组织的犯罪者会有计划地实施计划, 带上自己的武器,受害者,事先通过某种逻辑标记,好在将来某一天实施犯罪。”
朱武说: “他们也是疯子, 只不过跟第一种人不是一个级别而已。”
朱玉婷尽量无视他:“这种人可能很恶心,但是他们并不是没有脑子,我们可以把他们视为理性的人, 试着推测他们可能的行动。”
“好吧,也就是说大地之家的人是有组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