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华着一身箭袖轻袍出了永定门,一路往通州城疾驰而来。她没有跟着高弘图等武大臣一起,既是表明自己作为内官与外朝不能太过亲近,也是因为她现在也很想见到长平与皇后周氏。在内宫多年,她已经开始与长平公主以及皇后周氏产生了感情。因而,在几乎有一年没见后,现在朱由检能够派她来接皇后周氏,是很让她高兴的一件事。徐昭华到达通州城时没有先碰到皇后周氏的仪仗,而是先碰到了北的夏完淳。“陛下已经下旨任命我为东北总督,令我在三年之内将辽河以北建城三十座,我决心建三十六座,让帝国的旌旗飘扬到最北端的极地,听说那里有绚丽的极光,夏季的时候没有黑夜,你辞官吧,到时候我带你去那没有黑夜的地方!”夏完淳朴实地笑着对徐昭华说道。徐昭华看着夏完淳那一脸目光灼灼的样子,心里也颇为欣悦,不禁莞尔道:“等你在东北把三十六座都建成好,等最北端的极地也有我们汉人的足迹后,我考虑和你去看看!”说完,徐昭华羞得满脸绯红,策马疾驰入通州城。此时的通州城已恢复了繁华光景,从天津卫到通州一段的漕运已全部疏浚,从海路而来的货船络绎不绝地进入通州城的各大仓库,忙碌的场景恍惚让人已经忘记了这里在一年前还在异族的统治之下。士民们剪掉辫子后的额头早已蓄起了发,束冠簪缨后似乎大明没有失去过这里。徐昭华随便找了家客栈,沐浴且歇息了一夜后才换月白色袍子往皇后周氏歇息的庭院走去。当时正值春尽夏到之时,庭院内已是绿意深深,花团锦簇,徐昭华一边看着花间蝴蝶一边往皇后周氏的地方走去。而此时,突然闯出一个人来,吓得在徐昭华当即退了三步。此人正是皇三子永王朱慈焕。朱慈焕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打量着白皙鸭蛋脸,眉间自带英气的徐昭华:“好巧,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妹妹,今早一听说妹妹要来通州接母后,母后急盼着呢,这不,赶我出来了好几次,要我看看妹妹来了没有。”徐昭华很温婉有礼地向朱慈焕福了福身:“见过永王殿下!让母后惦念了。”“妹妹何必跟我客气,也不只是母后惦念着你,皇兄我也很是惦念你呢,如今一年多不见,妹妹越发的出挑了,像妹妹这么绝色的女子,皇兄我一直纳闷,父皇为何不纳你为妃子,偏偏要让你作女儿,如果我要是皇,皇后得是妹妹这样的才行!”永王朱慈焕笑嘻嘻地说了一句眼神往徐昭华的胸脯猛看,直看得舔嘴抿舌。徐昭华没曾想朱慈焕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未免有些羞怒,不禁粉脸绯红,但还是压住了怒气:“陛下乃微臣之君之父,殿下乃皇室贵胄,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为好!”永王朱慈焕见徐昭华急着要走,忙跑过来拦住了徐昭华:“妹妹别急着走啊,刚才是皇兄我说话造次,还请妹妹别跟皇兄我一般见识,这柄水晶坠是朝鲜国送给母后的,如今皇兄我也没别的相送,把这个赠给妹妹如何,当是给妹妹赔礼了,妹妹如果不收是不原谅皇兄了。”永王朱慈焕说着把水晶坠拿了出来。徐昭华本不想收,但也知道自己即便是司礼监随堂但也不能给人家三皇子面子,便福身收了:“如此多谢永王殿下了。”“妹妹还是这么客气,我给妹妹亲自戴”,永王殿下说着忙要去摸徐昭华的腰肢,徐昭华吓得忙退了几步:“不劳永王殿下了,微臣自己来!”“好,好,你自己来,你自己来,皇兄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给你系去”。永王朱慈焕依旧露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说完见自己已经和徐昭华到了皇后周氏的门前,便忙退后了一步:“妹妹你请,皇兄我还有其他事忙,不打扰你和母后叙旧了。”这里,朱慈焕走了约莫一刻钟,见墙脚处的朱慈烺走了出来,有些急切地问道:“她可收了?”“收了,我只说是大哥你送的,她便收了,想必她进去后,母后也会看见是她的,母亲会明白大哥你的心思的”,朱慈焕忙对朱慈烺说道。“这可太好了!你说她是不是真的有意于我,不过我听说父皇是属意她和夏完淳在一起的,没准过几年,她一辞官,父皇会给她和那夏完淳赐婚了。”朱慈烺高兴地跳了起来,但旋即也有些担心地说道。“皇兄何必担心这些,那夏完淳是什么人物,你我是什么人物,她徐昭华难道还看不出来么,再说母后是最宠你的,她一旦看见徐昭华戴着你的东西,你说母后能不帮你吗,再说徐昭华父皇最心腹的内官,而那夏完淳和李明睿这些人走得近,得等于和二哥走得近,如果不拆散他们,难不成你甘心让二哥在内廷多一个这么大的内助不成?”朱慈焕这么一说,朱慈烺也不由得点了点头:“三弟说得很对。”“夏完淳和徐昭华不能在一起,徐昭华要么只能和我们一起,要么干脆死掉为好!敢违背我们的意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难不成她真以为父皇看重她,她一个弱女子真能权倾朝野不成?更何况,我们还有母后在从帮忙,不过现在看来,她还算聪明,没有拒绝皇兄您的好意,今晚皇兄不妨再去私会私会她,我到时候给皇兄帮忙!”朱慈焕说着笑了起来,而朱慈烺也不由得摩拳擦掌起来:“如此拜托了三弟,你说我这相貌如何,到底配不配得她?”“皇兄面若冠玉如何配不,您放心吧,她徐昭华不会不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只要皇兄你拥有了徐昭华的心,等于在内廷有了自己的眼线,何乐不为呢”,朱慈焕笑着说后推着朱慈烺也往皇后周氏的屋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