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孙启山立刻来了些兴趣:“我看你刚才还跟人家你侬我侬呢。”
“别提了,我那是虚与委蛇。”
王士方也不隐瞒,将之前遇到了珍珍与杨明章密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孙启山。
“老孙,你说我现在该咋办?”
王士方期许又忐忑,脑中浮想联翩。
而孙启山,在听到杨明章这名字后,便深沉了下来,他咂咂嘴:“这事儿,你办的对了。”
“你看见的那叫渊海的药,我听说过类似的,邪性的很。
大多都是些见不得光的老鼠弄出来的,你要是服了,的确可以掌握些许过人的力量。
可药物的后患也不是你能承受的了得。”
说完,孙启山露出几分笑意:“看不出来,关键时候你倒是拎得清。”
“嘿,咱是谁?”
王士方头一次被孙启山称赞,有些飘飘然。
“他们既然盯上了你,肯定不是针对你,是对你后面的势力有所图谋。
要我说啊,咱干脆脚底抹油,溜了算了,跟他们对付个什么劲儿。”
王士方一滞,恼怒道:“我说你这人,咋就这么胆小,碰见事情就知道跑!”
孙启山半点不见羞愧:“趋吉避凶,人之本性。”
“不行,不行。”王士方斟酌道:
“跑的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若是以后遇到事情就知道退让,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只能躲避在我父亲的荫蔽之下?”
他心中念头翻涌,想到了杨明章,还有那闪着细碎光点的蓝黑色液体。
杨明章的身后,必定藏着一个隐秘的势力,那个势力想要对付的,是他的父亲王友堂!
若是现在躲了,安全固然是安全,可也失去了探查对方来路的机会。
对方没有达成目的,必然还会有后手,如果失去先机,那危险就会成倍增长!
与其将先发制人的机会让给对方,还不如……
“老孙,你能不能帮帮我,我寻思着……去探探他们的底!”
“呦呵?”
孙启山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面生出几分赞赏,没成想这纨绔少爷,还真有几分胆色!
……
凛冽紧寒风,野旷天低树。
絮状的雪片又厚又密,没多大工夫就在高惊雷的披风上积了厚厚一层。
高惊雷默然站立,在他的面前,是一座孤坟。
秦川之墓。
这墓的位置是高惊雷选的,不算什么风水宝地,也并不是上好的吉穴。
因为秦川并没有家人,也没什么太交心的朋友,自然也不需要福泽谁。
平心而论,秦川和高惊雷只是道左相逢,其实也没有太深的交情。
只是在高惊雷心中,若是自己再谨慎小心一些,可能秦川就不用死。
站在秦川的坟前,他不止一次的在想,活在这个妖魔当道,人吃人的世界里,是为了做什么呢?
对秦川来说,他只是想报答秦家对他的恩德,如果归他来选,他可以毫不犹豫的为秦家献上自己的性命。
可秦家对他又如何?
若不是高惊雷要求,也许只是草草的裹了埋了,连个记着名号的墓碑都没有。
秦家老少只是担忧后怕,对于秦川的死,他们连半点悲伤都欠奉。
“呼……”
高惊雷吹了口气,将面前的风雪一吹而散。
时代的滚滚洪流中,藏着无数的尸骨与尘埃。
他们毫不起眼,掀不起半点浪花,可他们也有自己的名字与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