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高惊雷怔了怔。
“我说，你要去哪里？”
“我？”
高惊雷沉默片刻：“我早晚都要离开的。”
燕凌黑亮的眼睛瞬间多了些许晶莹，她倔强的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下。
看她这副样子，高惊雷的心肠软了些许。
忽略掉一切，若是在北平城里面，燕凌也只是个小姑娘而已，正是在北平女校读书的年纪，跟那个飞扬跋扈的月辉差不多。
燕凌深呼吸几次，带着一点点希冀：“你能不能……不走？”
高惊雷不是个会说漂亮话安慰别人的人，让他打架他在行，可安慰别人……他很少有这种经历。
见他沉默，燕凌露出苦涩笑意。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这样的人，就像天上的月亮，高高在上，能有一丝月光洒落，已经是难得的恩惠了。”
她到底不是沉溺伤情的人，她揉了揉脸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我没事的，你……唔！“
高惊雷突然一把将她拉住，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嘘，别说话！”
燕凌先是身体一僵，听清了高惊雷的话后，她立刻紧张了起来。
能让高惊雷如此郑重，肯定不会是小事，她分得清楚轻重缓急，连忙控制住呼吸，让自己呼吸平稳，尽量不发出任何一点声息。
万籁俱寂之下，许多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
她可以清楚的听见，不住的有淅淅索索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那声音很奇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又像是水流流动。
高惊雷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到哪里，哪里就有妖物。
难不成他是招惹妖物的体质？
若不然为何总是会吸引到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鬼蜮之中的人数十年见不到异常，等他来了后，妖物却变成了随处可见的大白菜。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只有他的双眼，才能发现隐藏起来的古怪！
燕凌惊慌的看着周围，她无心去体会跟高惊雷的亲密接触，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响，几乎将他们给包围了起来。
来了！
她的瞳孔骤然缩紧，中庭的门墙打开，黑黢黢的影子从墙边探出头来，迈过了墙边。
那是一个个三四分像人，六七八分像鬼的东西……
他们长着类似人的躯体，却都不完整，有些少了头颅，有些少了手臂，奇形异状。
除此之外，他们走动的方式也和人有极大的区别，趴在地下，伸缩弹动不停，看起来像是一条条地下的蚯蚓。
在夜色之中，显得格外诡异瘆人。
这些是什么人……啊不，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