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义连忙起了个嗓子。
张正武一脚躲在戏台上,嗓子吊起,便继续开唱。如果说张怀义的嗓子是雀叫,那张正武的嗓子便是鹰鸣。
鹰鸣千里。
我被张正武的声音给震住了。
而在张正武开唱的同时,天空的冰雹不断落下,就连乌云也压了下来,整座山漆黑一片,只有一道道闪电雷光偶尔照亮了方圆数十里的地界。
我震惊得看着这一类。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撕扯大地一样,而张正武一边用手中长剑斩去冰雹,一边用自己的声音抵挡着乌云。
“转眼北风起,雁群汉关飞。白发娘,望儿归,红妆守空帏。三更同入梦,两地谁梦谁;任海枯石烂,大节总不亏……”张正武一字字唱着,嘴角也渐渐渗出了鲜血。
我在雷光中看到这一幕,惊得连忙上台。
张正武一剑指向我,止住了我的步伐。张正武的面容在泪光中就如同阎王爷一般,瞪大了眼睛,一字字吐出,在最后一句唱完的瞬间,脚下一步一步踏出,手中剑也向着天空一剑挥出,最后一字落下,声音震得我耳朵都一阵刺痛。
呼。
这一字声音好像带着一股很强大的气,向着四周扩散,周围的乌云似乎硬生生被这一股气给冲散了。
西边的一缕阳光穿过乌云照在了戏台上。
狂风和冰雹哑然而至,乌云也被阳光完全冲散。
“班主。”我看着张正武摇摇晃晃的,慌忙上前扶住张正武。
而张怀义在一旁已经吓得脸色苍白。
张正武被我扶着下了台,看着张怀义喘着粗气道:“你这小子,还不如人家丫头,回去给我跪着。”
“是。爸。”张怀义连忙点头。
戏班子的人也都从村里冲出来了。
张正武又看向跟着来的张怀仁道:“怀仁,在唱一曲,慰藉亡灵。”
“明白了。爸。”张怀仁也没换武生衣服,便冲上台,继续唱戏。
回到院子。
连大户的主家都来看张正武了。
一个胖子老爷进了门,便对着张正武谢道:“张班主,今天的事了真谢谢你了。要不是您在,怕是我们一家子就都完了。外面传的果然不错,张班主果然是神调门的高人啊。”
“主家不必客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张正武缓声开口道:“老太太入土,山上的阴气也被我给唱散了。主家放心,祖坟的风水没破,日后主家一样财源广进,子孙兴旺。”
胖子老爷听了高兴,连忙点头道:“好。好。我也给张班主准备了厚礼。张班主好好在这里休息,想住几日都成,这几日我让府里人送饭菜过来,一定让张班主吃好喝好。”
胖子老爷走了。
我心里却好奇,显然这张正武不是凡人。
隔壁屋子跪着的张怀义很快被张正武叫来了。
张正武脸色严肃道:“怀义。你平时偷懒也就罢了。可是今天唱戏你也偷懒。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戏班子里的规矩,白事但凡戏一开场,不到太阳下山不能停。这戏不只是唱给活人听的,我说过没有?”
“爸。我知道错了。”张怀义低声道。
张正武冷哼道:“跪着。不到明天天亮,不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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