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年代。
鼠疫是没法治的,得了就是一个死字。甚至一个城的人都可能因为鼠疫而死光。以至于,很多人都鼠疫都十分恐惧,甚至也不管是不是,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心理,见到疑似者就活活烧死了。
我因为这两个字而恐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全身无力得醒来了,睁开眼的那一刻,我只感觉头晕眼花,连人都看不清楚。只是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在屋子里说这话。
“好了,病人已经醒了,应该问题不大,按时吃药就行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过,我看着那一道略有熟悉的背影离去,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就又睡了过去。
后来。
我又醒了。
我感觉有人再往我嘴里灌水,我喝着呛着了,便咳嗽了一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红叶醒了。”师娘的声音响起。
我晕乎乎得坐起来,看着师娘,心里发慌问道:“师娘。我……我是不是得鼠疫了。”
一边的师父走过来了,叮嘱道:“瞎说。不是鼠疫,就是伤口感染了。我在镇子里给你请了个医生,那个大夫给你上了药,打了针,你看看你伤口都不黑了。医生说了,你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不是鼠疫?
我放下心来了,苦笑着道:“我还以为我这么晕过去,就永远醒不过来了呢。”
“呸。大吉大利。”师娘笑着开口道:“你这么好闺女,哪能说没就没了,镇子里的人还等着你登台唱戏呢。”
唱戏?
我愣了一下。
憨厚的张怀仁嘿嘿笑着道:“是啊。妹子。你救了镇长老爷的闺女,镇长老爷特地给我们搭了个戏园子,这几天戏园子准备开唱了,镇子里好多人说要听你上台唱戏呢。”
“别说的那么好。”师父抽着旱烟没好气道:“哪是给我们搭戏园子啊?那是给他们家自己搭的,我们就是登台唱戏而已。不过镇长看在我们救了他闺女的份上,也算照顾我们了,答应赚的钱对半分。我们就在这里唱一段时间戏,后面的事后面再说吧。”
这世道。
有枪有人的就是王。
烟溪镇是周围一片最大的镇子,镇长就是烟溪镇这一带的王。
我们在这里唱戏,帮他赚钱,他给我们庇护,能分到一半的利润,的确算是天大恩赐了。要是换做平时,恐怕我们最多拿三成。
“师父,戏园子叫什么名字啊?”我好奇道。
师父一笑道:“湘溪园。湘西的湘,溪水的溪。倒是个清雅的名字。”
我笑着点点头,这一段时间恍然若梦,却没想到自己一个山里逃命出来的丫头,居然成了戏园子里的角。
我在屋里休息了两天,精神也好多了。
那天我刚收拾了一下走出门,张怀仁大哥却笑着走进了院子。
“红叶起来了啊?正好,外面有人找你。”张怀仁笑着道。
有人找我?
我愣了一下,轻锁眉头道:“李乾芝吗?大哥,你跟他说,我不想见他。”
“妹子,我觉得人家李四爷人不错,你病倒的时候,人家来看过你几次。”张怀仁笑着道:“不过今天不是他,是镇长家的大小姐。小车就停在巷子外面,你快去看看。”
镇长家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