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近十月尾了,早晚温差极大。日头一落,山风就凉起来。
“我们走吧。”白牧将大衣裹在我身上,我嗯了一声,起身随他走。
李乾芝则是跟在后面。
很快,我们重新回到了寨子。
寨子门口亮着灯,装饰的红绸子已经撤了。山风吹了一天,昨日里浓的化不开的血腥味已经没有了。
我忍了半天,也没问李乾芝,其余的土匪和那个楼小月都哪儿去了。
以他的性格,估计人都被屠了,至于尸体……
我看了一眼旁测侧的万丈悬崖。这长寿山,最不缺的就是埋骨之地。
回了院里,白牧送我回了房,然后去给李乾芝换药了。屏风后,早有人准备好了热水,我洗漱过后,忍不住披上了厚衣服,又将靠着山崖的窗子打开了。
今的月亮,有大又圆。
“当当当……”有敲门声传来。
“红叶,你睡了吗?”是白牧。
我赶紧走去将门打开,他将手里的东西扬了扬:“我来给你送宵夜。”
“进来吧。”我错身让开。
他进到屋里,将东西放到桌上,是一份什么都不加的清米粥,和一些素青菜,正合我胃口。
“你和我一起吃吧。”粥很多,够两个人吃了。
“好。”他点点头,把粥分装开,陪我慢慢的喝。
窗边的野蔓藤被风吹动,一轮大月亮挂在中间,似乎随时都能伸手捞过。
“今天的月色真美。”白牧看了一眼窗外。
“是啊。”昨天还缺了一角,今天就是满月了。
“红叶,你今天比月亮好看。”白牧端着米粥,眼睛星亮星亮的。
我被他哄的心砰砰直跳,忍不住扬起嘴角。
他说过,要陪我看月亮的。昨天还想着他,今天,他就到了眼前。
喝着粥,我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句戏文。
眼前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山中岁月急。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过了七天。
白牧给李乾芝将纱布系好,温声道:“伤口边缘开始结痂了,里面的伤也没有在发炎,估计再有三天,伤口就能全部结痂。你最近可以稍微吃些荤腥了,有利于伤口恢复。”
他嗯了一声,中午吃饭的时候,吃了一周清汤素菜的李乾芝,让手下做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荤菜,光是鱼就做了四种。
这是稍微荤腥么?
我简直无语。
日子很快又过了三天,第十天的时候,他的伤已经完全结痂了,白牧告诉他:“可以做一些简单活动,也可以沾水了,但要避免睡碰到伤口。也不能大幅度拉扯,现在里面的暗伤在长血肉,若是伤口被扯开,想再养好还要忌口。”
李乾芝磨着牙,却还是乖乖听话。
就这样,又过了五天,白牧在给他看伤时,点点头道:“里面的血肉已经长的差不多了,可以开始恢复动作了。
李乾芝这些天憋坏了,听了这话,第二天一早就在院子练了一套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