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李乾芝一脚踹出去,唐明华“噗通。”一下跪倒,正跪到满地瓷片上,疼的一声闷叫。
他想起身跑,李乾芝的黑盒子紧接着又戳上他的脑袋。他脸上再一次没了笑容,灰白成一片土色。
李乾芝吹了下枪口,漫不经心的道:“唐会长曾经也说过,我这个人年少风流。确实,自己的女人,自己都舍不得动一个手指头,如今她在大庭广众下被人欺辱,我认为忍得了吗?”
唐明华膝盖下面已经渗出血迹,绛红的袍子染成深紫,风从门口吹进来,他猛的一哆嗦。
到底是个混迹商场的老油条,他当认怂似的道:“李队长,今天的事儿确实是唐某不对,是有人看见您妻子在街上和别的男人吃饭,我心里想着替李队长出口气,所以才叫人把人抓来的。可是不管如何,这是李队长的家事,我确实不该管。是唐某越锯。”
高!
他似乎在求饶,但也是在告诉李乾芝,傻球,你女人把你绿了……
李乾芝是个干净狠辣的人,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他能放任唐会长在这儿解释这么久,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他不会真的杀了唐明华。
这里是临山县。
李乾芝才来没多久,还没有站稳脚跟,以他的性格,冲动是一回事,但是冲动之后也要审时度势。
唐会长不是山里的土匪,扣动扳机简单,后面的事……
好在,他出生牛犊不怕虎的性格唬住了唐明华,他很怕李乾芝冲动下崩了自己,就尽量拖延,刚才我 看他对门口的一个黑衣人使了手势,不出一会儿,可能就会来很多人。
今天的事不能在闹大了。
我和曹盈盈对视一眼,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破局。
李乾芝却是道:“唐会长,你刚才说,和我结为兄弟?你的一切想就是我的一切?”
唐明华吃不准他想什么,赶紧点头说是。
李乾芝点点头:“那好,今天咱们就结为兄弟。我看这院子不错,还挺大的。”
唐会长眼睛一亮:“好,我这就让人去拿房契地契。带着后院的五个娇娘,以后全是兄弟你的了。”
“东街那家首饰铺和米铺也不错,唐兄,你那两铺子,应该生意挺好吧?”李乾芝似乎弯了一下唇。
唐会长一愣,瞟了一眼还戳在脑袋上的黑盒子,一咬牙道:“李兄弟这是说的什么话?那不是唐兄我的铺子,那是你的呀。我这就让人把那边的房契和地契也给你拿过来,对了,还有账本。”
“我的?”李乾芝似有点不信。
唐会长赶紧点头:“你的你的,肯定的你的。”
“哦,原来是我的铺子。”李乾芝恍然大悟,又问:“那这么说,北街那家醉春楼,也是我的喽?”
我知道那家醉春坊,那是临山县最大的饭馆,店面大,排面儿大,关键每天都宾客满座,是个躺着都能数钱的聚宝盆。
唐会长的脸一下就绿了,一个宅子几个娇娘,两个铺子都没什么,要他的醉春楼,他心肝都在疼……
李乾芝也不急,只是往前推了一下枪口:“唐兄,刚才你可跟我说了,女人是衣服,兄弟如手足。怎么,为了你的手足,你舍不得你一两个铺子吗?还是,唐兄心里根本就不认可我这个兄弟?”
他脸色一冷。
天渐渐黑了,屋子里光线很暗,冷着脸的李乾芝浑身散发着煞气,就像从地狱中走出来的索命阎王,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