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间的帘子一掀,穿着一身牡丹花开袍子的曹盈盈走进来。
她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有点流氓的伸出一只细白手指,轻挑着抬起我的下巴,嗓音故意加粗,脸色也装成十分痞气的道,“这是谁家小娘子,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小娘子这般貌美,不如跟我回山上做我的压寨夫人吧。
我昨日里才看过一个本书,讲的是男女双修之事,不如我们回山上修一修欢喜禅,你看怎么样?”
“呸,流氓。”我抬起右手打她手背一下。
她咯咯一笑,拿起我旁边的梨子羹直接喝了一口,眼睛咕噜噜转了两下,道,“姐,大新闻,你想不想听?”
她嘴里的大新闻,不过就是谁家姑娘谁家媳妇儿的,我还真没心思听。
不过阿晧却凑了过来,眼巴巴的问“曹姐姐,有什么好玩的啊,阿晧想听。”
曹盈盈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
她绘声绘色的道“我跟你们说啊,大新闻,这回真是大新闻。赵大光昨天晚上疯了!”
疯了?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阿晧。
昨天不过是吓吓他,这人竟然这般不经吓,这就疯了?
曹盈盈十分解气的道,“这个赵大光,也真是活该!三更半夜莫名其妙的,竟然拿了一把锄头去后橘山挖荒坟。
橘山那地方本来就挺邪门的,白天都没人敢往那边凑,他竟然还敢三更半夜的去挖坟,活该他吓疯了。哼,这个人我早看的不顺眼了,长了一副猥琐的样子,看他就烦。
我本来还想着,过一段时间,让我家老王想办法治治他呢,正好他疯了,也不用治了,落的干净。”
橘山荒坟?
我又看了阿晧一眼。
这么说,赵大光不是被阿浩吓疯的,他离开巷子后,又莫名其妙去了后山?
“姐,你知道吗,赵大光疯了以后,疯疯癫癫的跑到一处民宅的地窖里,不停的磕头,他家的母夜叉找人将那处挖了,唉,你猜挖到什么了?”曹盈盈在一边神神秘秘的问。
挖到什么了?
元宝,大洋?
“挖到两个烂了的骨头架子!”
曹盈盈一拍桌子,道“那两个骨头架子一大一小,有人认出,那院子原来是一个娼妓的,后来那娼妓存了一笔钱从良了,还给人生了一个孩子。
孩子两岁的时候,两个人莫名其妙的都消失了,邻居还以为娘俩离开临山县了,哪成想竟是让人给害了,听那赵大光疯疯癫癫的样子,杀人的一定是他。
姐,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报时辰不到,我看呢,八成是那娘俩找他来索命了。”
曹盈盈喝了一口梨汤,又絮絮叨叨的开始说别的八卦。
“红叶姐,画好了。”小月画好了最后一笔油彩,我的第一场戏也快开场了。
昨晚火烧云,今天是个顶好的晴天,我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
妆间的后衣架上,挂着琳琅满目的戏服。
镜子,桌子。
五色的油彩。
阿晧就坐在我戏服旁边的一个小矮凳上,梳着两条羊角辫,模样乖乖的。
见我看她,她也抬头看我,然后嘿嘿一笑,咬了一口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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