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南微微一笑。
他将一手背到身后,客套的道,“张班长,您可还真是会开玩笑。
谁不知道,您临山居的花旦姚老板现在是正当红,一开嗓最少就要百金。
我陆家这次,若不是得了曹家几分薄面,可说不定要排队排到什么时候,才能迎一迎姚老板大驾,说好的唱一场戏,陆某人,又怎么敢随意加戏呢。”
话说的好听。
但是除了恭维,也是提醒。
他的意思是,你临山居不接丧会怎么样?我们陆家,可是连你们曹老板都要卖几个面子的人家,在不愿意,你们不也是来了吗。别跟我端架子,见好就收吧。
师父走南闯北多年,骨气自然是足的。
他微微一笑,“既然如此,这两箱子小黄鱼,我们就更受之有愧了,主人家说的赔罪,我就更是不明白了。”。”
陆振南脸色微微一变,却依旧拱手道,“张班长真是客气了,这两天因为我家老爷子的事儿,我真是忙得前脚贴后脚,没去前院迎您进门儿,算是我一个不周,我家子豪自小就纨绔,这几天更是找了不少游走的方士,都是来骗钱财的。
陆某人刚才一时疏忽,误将您和姚老板等人认成了江湖骗子,实在是多有得罪,这些黄鱼,是我特意过来跟您赔礼的,还望张班主和姚老板,莫要介意才好。”
话已经说的这么软了,再捧着也不好。
师父笑了一下道“主人家客气了,我们也没受什么惊吓,倒是这位道长,被您的护院伤到了,貌似还伤的挺重的。”
这是……
要敲竹杠?
陆振南的脸色未变,似早有准备的从口袋里掏出几页薄纸,缓步走到陈道长面前,笑着双手递去道“这位道长,之前多有得罪,实在是抱歉了。
我名下有一间药房,里面有坐堂大夫和一些好药,误伤了道长多有抱歉,这是药房的房地契和雇工的卖身契,从今天开始,您就是药房老板了。”
嚯。
大手笔!
也没赔药钱,直接赔了一个有大夫的药房,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财大气粗!
陈道长嘿嘿一笑,“陆先生,您说笑了,我一个入了道门之人,哪会经营什么药铺。平生不过两大爱好,一个是喝酒,另一个,就是赚酒钱了。您这地契给我,可真是浪费了。”
陆振南也不多说,上前一步,将地契塞到陈道长手里,凑近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陈道长当即喜笑颜开,点着头,乐兮兮的道,“好好好,既然如此,小老儿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陆先生了。”
钱也送了,地契也给了。
他想说的话都在钱财地契里,随意客套几句后,交代了明天唱戏的曲目,就带人走了。
他走以后,我问陈道长,“陈师父,刚才,他跟你说什么了?”
师父哼了一声,“还能说什么?猜也能猜得出来,那个陆振南肯定是说,道长不会经营部没关系,反正房地契在您手上,您可以再将地契卖给我,价钱您开口。三炮,我说的对不对呀?”
陈道长嘿嘿一笑,美滋滋的将几页薄纸塞进袖子里,点着头道,“不愧是老张头,果然懂我。不错不错,他就是这么说的,想不到这陆家人出事这么阔绰,早知道这样,多挨几脚我都愿意。”
“没出息。”师父很鄙视的斜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