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差不多了,你们走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陈道长一诧,张口就问:“老哥哥,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有关邪术之事,我们一窍不通,没有你,事情怕是不成呢。”
宁伯微微一笑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们说过,我离村几天,去请教高人的事儿了吧?那高人给我指点,说人在家中坐,福至天外来。我无需奔波,自由人从天而降,替我排忧解难。果然,我才一回村,就发现你们。
刚才下山的路上,我也用诸子的马前课占卜过了,你们此行,必将化险为夷,否极泰来,一切顺风顺水。
我就不跟你们去了,就留在这村头,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这……”陈道长有点纠结,还是试图劝道:“老哥哥,我们的马车就在村口,临山县离这也就三里,山路不好总,一来一回也没多久,你就跟我们回去看看呗,没有你,就好像没有主心骨一样。”
宁伯笑道:“你这说的,真让老哥哥惭愧了。不去了,真的不去了,江山代有人才出,事情就交给你们了,相信我,这一趟,你们会很顺利的。”
他确实是不想走。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强求,与他告别后,就去村口,将马车解开了。
“老哥哥,我们走了,你回去吧,等我们的好消息吧。”陈道长钻出车窗,对他摆摆手。
我也从另一个车窗钻出去。
夕阳余晖已尽。
宁伯略微佝偻的站在荒无人烟的村口,他身后的牌坊门已经残旧不开,原本的雕花柱子已经斑驳脱落。
他微微笑着,伸出右手对我们轻轻摇摆。一头银丝,被他梳理的整整齐齐,一身盘扣旧衣虽然陈旧脱色,却也干干净净。
四十年啊……
当初学成归来,他也是个意气风发的人吧。
我莫名的有点酸涩,不敢再看,从车窗里探回脑袋,轻轻的将布帘放下。
马车摇摆,很快就到了临山县。
我们没有回临山居,而是直接绕过闹市,往青龙大街的方向走。
卧河口很好找。
三条水汇,从三个方向荟聚,奔腾汇入一条宽河。
夜色深了。
河面有不少花船,船头高挑着飘亮的夜灯,阵阵歌舞小调声从船舱传出,咿咿呀呀的,随着河水传出很远。
我们下了马车,站在河边儿看了一会儿。大哥嘀咕道:“河这么宽,究竟去哪找尸体啊?再说,四十年前扔了一具尸体,四十年里,河水翻腾,会不会早就飘远了……”
很有可能。
可是,要是不捞出那具尸骨,宁家村那边的阴气就解散不开,临山居里,就会一直闹东西。
回来的路上,我将很多细节梳理了一下。
我记得,最后的那次梦魇里,那个黑影跟我说了什么,那时候挺害怕的,也没仔细听。
刚才我却想明白了,他分明是在说:“救救我……”
他想让我救他?
可是,怎么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