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血婴煞的脱离,裹在林老爷子左腿上的层层阴气也跟着散开。
最后符纸炸开口,那些四散的阴气也随之消殆。
桌子另一边,一直用热水温着热黄酒,我一鼓作气,直接将准备好的一钱朱砂,一滴黑狗血融进酒中。
“妙道真身,紫金瑞相。随机赴感,誓愿无边。大圣大慈,大悲大愿。十方化号,普度众生。亿亿劫中,度人无量!赦!”
我端着黄酒杯,另一手以双指执动符纸,心无杂念,大声唱念御符咒,随着一声赦语,朱砂符纸猛然间窜起一簇火苗,等到火苗快燃尽时,我将符灰扔进酒中,两步迈到林老爷子面前。
“喝了它!”
林家老爷子是被我用符纸开过眼的,刚才种种,别人可能看的云里雾里的,但是他却看的清楚。
不疑有他,老爷子接过酒杯,仰脖灌下。
血婴煞是至阴的邪物,这黄酒里的东西,都是至阳之物。阴阳互搏,就如万年冰川遇正午烈阳,数九寒风酷夏炙风。
老爷子的脸一下子就被憋红了。
他闷哼了一声,一把扶住旁边的桌子,脸色时青时红,只是片刻,额头便漾起豆大的汗珠。
那汗珠顺着鬓角向下,划过腮际,滴落在他长褂的肩头,很快蕴成一片水点。
突然,他痛苦的捂住心口,身子略一踉跄,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沫子。
“老爷!”
“叔父!”
老管家和陈凌淮同时上前,,一左一右的扶住老爷子。
“叔父,你没事吧。”陈凌淮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棉帕,一边替他抹着腮边的血沫子,一边急色的吩咐道:“小橘快去拿参汤来!”
“是!”门口一个穿藕粉色衣服的小丫头应了一身了一声,转身就跑。
“等一下!”我喊住她,转身问老爷子:“林老,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血气不畅,足下异样凉寒的感觉吗?”
老爷子吐过血沫子后,身子应该还是不舒服,他被人扶着坐下后,先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双腿,发现阴气和阴斑都不见后,仔细的感觉了一番,这才点点头道:“确实好了很多。”
这就对了。
我适时道:“老爷子,那东西在你腿上许久,阴气已侵入血脉,我刚才帮你逼出你身上的血淤,但是玄门秘法,自有其中奥妙。
三天之内,你身体里剩余的阴邪气会逐渐散出,表面看,会有些轻微伤寒症状,你可以服用药物。可是,在这三天里,你万万不能吃任何食物,茶水参汤等补品都不能用,每天只能喝半杯清水顺理肠胃。”
“啥?三天不能吃喝,为什么呀?这,这人能受得了吗?”管家皱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陈道长就是这么和阿晧讲的,我只能这么传达……
我沉吟了一下,一时也找不到好的借口,便学着陈老道的模样笑了一下,看着十分高深莫测。
林老爷子缓了一会儿后,气色明显回转很多。
他看了一眼管家,点点头道:“不就是三天辟谷么,没事,按她说的办。”
“好的老爷。”管家点头应着。
陈凌淮微微皱了一下眉。
他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门外,随后走去桌子处,用茶杯倒来一杯清水:“师父,您漱漱口吧。”
“嗯。”老爷子接过杯子,马上有小丫头拿了盆盏过来伺候,我也趁着这功夫,用帕子将手上的鸡血擦净,并将铃铛收进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