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事了。”
白牧温声道:“我给他服了洋药片,这是一种最新的退烧药,比汤药管用很多,见效也比汤药快。
目前,烧暂时退了。
不过,他后背的烫伤面积很大,有几处伤口更是撕裂了,虽然我帮他用药处理了,但也不排除伤口发炎的可能。”
“哦,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白牧把碗里的粥喝完,又自己打开粥盅盛了小半碗,喝了一口道:“不一定,烧已经退了,他可能明天就醒了,但若是伤口又发炎,就有可能继续昏迷。”
“那……那怎么办?”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常一些,可还是掩不住语气里的关心。
幸好白牧没有在意。
他开口道:“目前也没什么办法,我刚才帮他用了针,通畅了一下气血。其他的就得看他自己了,不过他身体底子不错,虽然受了重伤,但也不会那么脆弱,肯定回没事的。”
“哦……”
白牧语气平常,就像在跟我说一个普通病人的状况,看不出多余的喜怒,但我想着二哥的那些话,也没继续往下问。
他缓慢的吃着粥。
我坐在他对面,酝酿了半天,还是决定开口道:“白牧,我和他……那个,在巷子里的时候,我们其实……”
“我知道。”
还没等我说完,白牧就轻笑了一声。
他抬头看着我,温柔的道:“红叶,你不用太紧张,我不是一个迂腐的人,我更加明白,眼睛看到的,也许并不一定是事情的全部。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了解,你有自己的主见,思维和选择。
早在很久之前,我和他就有了公平竞争的君子协议。我曾跟你说过,如果你最终选择了他,我会主动退出,成全你们。
那纸婚约,是我想对你好的协议和开始,并不是对你的束缚。你有选择幸福的权利,永远都是。”
“白牧……”
听他这番话,我心里有点难受,看着他道:“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了?”
他一勺一勺的把碗里的粥喝尽。
放下碗勺,定定的看着我道:“没有,我只是有点自责,在你有危险的时候,我竟然不在你身边。一次,两次,很多次……
我很佩服他的魄力和义无反顾的决心。他是一个让人尊敬的对手,也是一个,合格的情敌。
如果你最后选择了他,我也还算放心。
因为我知道,这世间,除我之外还有一个男子,可以置生命于不顾的保护你,也如我一般,深深的爱着你。”
爱……
这是白牧,第一次跟我说这个字,我连心都是颤抖的。
这就是白牧。
温柔,宽厚。
他从不给我压力,也从不让我为难,甚至有些事,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开口解释,他却能清风拂面一样的淡然一笑,告诉我他理解,也明白。
这样的白牧,温和,细心。
如果,李乾芝的感情如熊熊烈火,热烈又炙热,能将寒冬腊月的陈年冰封破开,让冰封化成奔腾的水,水汇成溪,溪流如海。
那白牧,就像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