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接过摇筒,听话的举过头顶,不轻不重的摇了六下。
对于陈道长的占卜术,我还是挺信服的。从土匪身上追踪,到上回测字断生死,一件一件的事儿,他都给我测出来了。
希望这次,挂签能帮我提前道破天机。
摇过六下后,我将竹筒打开,纵向一拉,几枚铜钱便一字排再了石桌上。
陈道长探头过去看了一会儿,咦了一声,摸着下巴疑惑的道:“乾为天,天风姤,天山遁。风刮乱丝不见头,颠三倒四犯忧愁,慢从款来左顺遂,急促反惹不自由。
但从卦象上来看,此卦下震上坎相叠,震为雷,喻动,坎为雨,喻险。
可谓是雷雨交加,险象丛生,环境恶劣。可是万物始生,充满艰难险阻,然而顺时应运,必欣欣向荣。按照卦象上看……”
他高深莫测的看了我一眼。
我师父看不下去了,有点不耐烦的道:“陈三炮,你有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了,别拿那些糊弄外人的把戏出来,红叶又不是外人,你这一出一出的,想让她给你加钱,还是怎么着?”
“嘿嘿嘿……”陈道长也不恼,笑呵呵的道:“加钱倒不至于,但是这顿酒,我看红叶闺女倒是跑不了。红叶闺女,你确定,刚才摇卦的时候,心里问的是吉凶吗?”
这……
我脸莫名的一红。
我接过卦筒子的时候,心里确实想的是困魂网,但是……
天热起来了。
师父院儿里的花树全都开花了,正对着我的那边儿,开了一树的春甘梅,那花瓣粉红色,摇摇曳曳的还散着花香,我一偏神……
就想起佛家后山,那半山坡的野山樱桃了。
见我脸红了,陈道长便也收敛了一些笑意,指着石桌上的钱币道:“这一卦虽说下下卦,但是挂中红鸾异动,所谓好事多磨,大胆向前,万事成功,婚姻美满,红叶闺女,你这求的是姻缘呢。”
“啊?”大哥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二哥平时心思活络,可能是觉得大哥的表情太严肃,怕我尴尬,赶紧和事佬似的笑着道:“挺好挺好,出其不意的才叫准呢 这要是平时,拿着卦筒让红叶测,我估计她都不愿意测。这就叫定数,嘿嘿嘿……”
定数个腿。
我暗戳戳的瞪他一眼。
师父和师娘相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个小插曲,权当是再次缓和了紧张的气氛,我重新拿起卦筒,缓缓的举过头顶,心无杂念后,想着今天三楼的事儿,十分郑重的摇了几下。
“哗啦……”
这一次我抛出的力道有点大,其中两枚古钱币颤颤巍巍的,以中心为轴,转动了半天才趴倒。
陈道长笑意盈盈的探头过去,刚才还笑意满满的脸,一下子没那么喜庆了:“小过卦。 行动有度,此乃中上之卦。
二哥一听中上卦,挺开心的,顺口问道:“陈师父,中上卦,这是不是说明,有关困魂网一事儿,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是咱们多心多虑了?”
陈老道摇摇头。一边慢悠悠的把古钱币捏起,收回话筒,一边缓声道:“行人路过独木桥,心内惶恐眼里瞧,爽利保保过得去,慢行一定不安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