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想的一样,对方果然是想用我换药。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
断肠崖?
好,我来了。
这么长时候,我处处受憋,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算计我也就算了,他们现在开始对付我家人了。
我是没什么本事,可是人有逆鳞。我是看着两个弟妹长大的,他们难受,比我自己难受还痛苦。
不就是想然后我换解药吗。
行。
楼小月,朱先生,今天,也是我和你们做了段的时候了。
我将信撕碎,揉烂了仍在地上,起身就走。
“红叶。”
身后传来一声轻唤,是白牧。他站在棵老花树下,肩膀上落了几片花瓣儿,应该站了有一会儿了。
“太危险了,我跟你去吧。”他走过来。
我笑了一下道:“你跟我去干嘛,小山还需要人照顾,咱们俩都走了,他怎么办。再说……”我拍拍后腰上的火匣子,笑着道:“我姚红叶,从小在大山里长大,从来就不是什么柔弱女子。
我不能一直被人保护着,我也有要保护的人。放心吧,我一定能把解药取回来,而且我保证,也一定能安全的回来,你不用劝我,也劝不住我,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你替我好好照顾下山,我会想办法把解药送回来的。”
花园离戏台子特别近,此时,台上正唱着【苏三起解】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我心好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
师弟的嗓子清透,曲调婉转悠扬,花园里很静,秋千上,攀了不少爬山虎的枝干,我喝白牧相对而立,莫名的有种,词中人断肠,戏外人凄凉的感觉。
呵,矫情。
“回去吧,我走了。”我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几步。戏台子那边,正在唱:“人言洛阳花似锦,偏奴行来不是春,低头离了洪洞县境。”
我的心里莫明的难受,转身抱住白牧,踮起脚尖就温了一下他的唇。
这一吻很钱 蜻蜓点水一般。白牧一诧,反手碰住我的脸,深深的吻了下来。
风吹花落,花树芬芳。
我被浓浓的药香困住……
一吻过后,白牧放开我,我看着他,突然一笑:“白牧,答应我一件事。这次回来以后,把你一直没告诉我的那个秘密,告诉我吧。”
不等他回答,我转身就走。出门去附近的马坊租了一匹马,也管不了马儿跑快了,是不是会惊到行人,一路快马加鞭,很快来到城北。
城北有座很有名的荒山,名叫背驼山,是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半山腰有一处探出山体的天然的观景石,原本是叫望乡崖。可是最近几年,总有人在这里寻思,慢慢的,就被该叫断肠崖了。
也因为这地方晦气,所以哪怕景色不错,平时也没人愿意来。
我打马到了山脚下,见山路不算难走,干脆驾马而行。
春色芳菲,山间的油桐花全部都开了,大片大片的淡白浅粉,随着山风吹起,就漫起了清新怡人的香气。
我喜欢油桐。
白水村后山也有油桐,但是不太多。以往这个时候,我总喜欢找一棵花树下坐一会儿,享受片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