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你,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阿妈轻声的问。
我没说话。
她叹了一声,走过来轻轻的揽住我的肩头,柔声安慰道:“红叶,你也别太心焦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凡事就要往好处来看。你是看着小山小娟那两个皮猴长大的,他现在这样了,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日子总要继续呀,最起码小山还活着,这不也是挺好的嘛。”
“妈……”我有点哽咽。
阿妈拍着我肩膀道:“好了好了,我家红叶都是大姑娘了,可不兴随意哭鼻子咧。小山是妈的孩子,你和小娟也是妈的孩子。那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你们这几个孩子都好好的,一家人全都好好的。”
她本来是想安慰我的,可是说着说着,自己却也哽咽了。
我本来就窝着一肚子委屈,一见到阿妈在哭,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眼泪终于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妈……”我放下粥碗,一把搂住她。
阿妈身上有浅浅的皂角香,闻起来香香的。我使劲儿嗅了一口,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神奇的力量。
“好了好了。”她笑着拍拍我肩膀,催促道:“你这丫头,有时候也跟个小孩子似的。快喝粥吧,累了一天,喝过了粥,早点休息吧。你还要唱戏呢,晚睡对嗓子也不太好,这些细节,可都得时时注意着咧。”
唱戏……
一提到这两个字,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就出现了曹盈盈的那些话。
她说:戏子无义,女 表 子无义,你还真是无情无义。
她还说:姚红叶,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姐,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临山居是曹家的地盘,她都已经说出这样的话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再留在这里。
“妈,我不想唱戏了。”
“什么?”阿妈一愣。
“我说,我不想唱戏了,我想离开这儿。”
回来的路上,我想过了。
临山居不是家,家在哪儿,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不想在登台唱戏了。
这半年,我爷攒了些钱,孔三貂还给我留了铺子。在七情阵里,我学了不少做生意的路数,布庄的生意也打理的井井有条。
离开这里后,我就开始做生意。多出来的时间,正好可以陪陪家人。
小山,小的时候很怕我,也很黏我。
他总是吵着让我陪他玩,让我给他买糖吃,在白水村的时候,日子过得清苦,可是一家人在一起,总是快乐的。
如今,日子好起来了,小山却又变成这样了。
秋风落叶,这是奇毒中的奇毒,运气好的话,他能活到四十岁,可若是他没那么大活下去的期许,小山就……
也许,我该多陪陪他了。
还有阿妈。
自从她好了以后,不是操心我,就是操心那俩孩子,平日里的衣服都是粗布棉麻,一门心思都扑在照顾我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