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豹以舟山群岛为跳板,带领着上万人从海盐县登陆,劫掠地方。
短短半个月时间,兵锋迫近平湖,好在任七带领军队奋勇抵抗,迫使郑芝豹退回了海里。
任七一边向朝廷汇报此事,一边整军备战。无奈战船奇缺,只能征用到一些渔船,为了稳妥起见,任七并未莽撞出海平乱,在陆地上严防死守。
李存明此时已经回到了南京城,接到任七的奏折,急忙在通政司召见大臣们。
“前些日子刚传来郑芝龙投降满清的事情,郑芝豹很快就来攻打嘉兴府。呵,郑家真要当鞑子的走狗吗?”刘文炳骂道。
闫尔梅道:“范文程此人智计百出,防不胜防哪,他竟然又招降了郑芝龙,给我朝制造麻烦!好在陛下早有准备,我朝已经训练出一支水师来,倒也不怕郑家会掀起多大的浪花,出兵平叛就是了。”
臣子们这才回味过来,原来陛下这两个月去往九江,就是为了视察水师,防备着郑家突然作乱。众人万分敬服,紧张的心情安定了不少。
李存明道:“是啊,朕早就有所防范了。但还是不能太乐观,九江的水师创建时间不长,缺乏精通水战的将领,而且最主要的战舰还在建造之中,跟郑氏家族的海军差距不小。”
“朕看任七采取的应对之策很正确,守住陆地,避开海盗的优点长处,不去海里与他们争一时之雄,咱们便立于不败之地了。”
刘文炳道:“这样会不会太被动了?”
李存明道:“一味防御,确实被动,沿海地区不断受到海盗骚扰,百姓们无法安居乐业,影响十分恶劣。朕先派齐大壮带领三万兵马前去支援嘉兴府,而后进一步搜集情报,对局势有个清楚的判断,且等黄得功准备充足了,海陆并进,彻底荡平海盗。”
“也只能如此了!”闫尔梅道。
臣子们按照旨意各自行事,离开通政司。李存明道:“闫军师,你且留一下,朕还有话要说。”
等臣子们都走了,李存明郑重其事道:“朕还是打算御驾亲征,军师觉得如何?”
“陛下,郑氏家族盘踞东海数十年,实力不容小觑,但也用不着陛下御驾亲征。一来是郑家的实力,终究无法与大西军、沙定洲叛军相比,二来是郑家毕竟是海盗,根基在海上,到了陆地上实力大打折扣,杀鸡焉用牛刀!”
李存明道:“朕其实也不喜欢带兵打仗,舟车劳顿,片刻不得安宁。军师还记得郑森吗?宋献策曾经给郑森摸骨看相,说他似龙非真龙,亦是一时雄。此人是个人才,朕想彻底降服他,就像降服李定国一样。”
闫尔梅道:“陛下爱才之心令人感佩,倘若陛下打定了主意,臣支持便是。只是……只是要吸取教训,再也不能发生开封陷落那样的惨剧了!”
“朕正是担心这一点,才迟迟不肯向大臣们表明御驾亲征的想法,他们一定会反对的。故而朕要把太子朱慈炯拜托在军师手里,且要做一点改变,朕不在南京时,由军师来监国,朱慈炯确保他安全无虞即可。”
“陛下,国有太子,怎么能让臣子行监国之事?”闫尔梅诚惶诚恐,跪了下去。
李存明搀扶起闫尔梅,情真意切道:“刘备与诸葛亮君臣二人的故事,流传千年,君臣相处无过于此。军师是朕的张良,是朕的诸葛亮,朕信任你,请军师不要推辞了!”
“陛下……”闫尔梅流出了感动的泪水。
“叮,获得闫尔梅正面情绪值10000”
……
为了避免开封陷落的悲剧再次上演,彻底杜绝后患,李存明暗中做出了许多安排。
鞑子是不可能打过长江来的,不用担心朱慈炯成了俘虏。但朱慈炯这小子不让人省心,得想个法子让他别添乱。
李存明批阅完奏折,对王承恩道:“朕重开经筵以后,皇子们也开始去上书房读书学习了。前些日子朕去了九江,不知皇子们的学业如何,可有谁调皮捣蛋的?”
王承恩道:“永王和昭仁公主倒是挺勤奋用功,就是太子他……他时常逃课,只有毕登辅和汤若望授课时才去听讲,师傅们向皇后告了几次状,皇后拿他也没有法子。”
“嗨,这小子果然不让朕省心!”李存明拍着桌子,起身道,“走,去上书房。”
来到上书房,只见永王和昭仁公主在绘画,而朱慈炯不见人影。
李存明顿时火冒三丈,问道:“太子人呢?”
授课的师傅急忙行礼,回答道:“启禀陛下,这堂课让皇子们画画,太子三两下画完之后,自行离开了,臣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他画的什么?”
师傅拿过太子的画来,李存明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只见一张白纸上,简单的画着一条线条,线条一侧画着一个半圆。
呵,朱慈炯,你是抽象派画师吗?你是灵魂画家吗?
“王承恩,去把太子给朕找来,快去!”李存明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