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嘉兴府变乱的消息,以及朱由崧战死的噩耗传来时,崇祯皇帝的銮驾刚好到了杭州府地界。
李存明在南京城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后,九月初给黄得功下了一道圣旨,命令他率领水师出海南下,自己则带着十万大军从陆路推进。
南征队伍浩浩荡荡,军威强盛。所过之处,百姓们前来瞻仰膜拜,恭迎皇帝南巡。
李存明坐在銮驾里,朝着百姓们挥手致意。这是军事院费尽心血为皇帝打造的四轮马车,比一般的四轮马车还要宽大,如同一座带了轮子的豪华房屋。
“看不出来,老百姓们挺热情的!”黑牡丹道。
“朕的子民,当然爱戴朕了。”
李存明放下车帘,见陈圆圆嘟着嘴坐在一旁,尽可能远离他和黑牡丹,便笑道:“陈圆圆,一路南下,朕见你总是生闷气,你怎么了?”
“我没事。”陈圆圆没好气道。
“没事怎么耷拉着一张脸,好像朕和黑牡丹欠你钱似的!是不是朕惹你不高兴了?朕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尽管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反正朕是不会改的。”
黑牡丹咯咯咯笑了起来,陈圆圆道:“你一个当皇帝的,能不能不要这样气我一个弱女子?”
“那你喜欢朕怎么气你啊?”
黑牡丹笑得更大声了,陈圆圆钻出车厢,暗骂道:“昏君,小狐狸精!”
“陛下,你不会哄女人,你不知道陈圆圆吃软不吃硬吗?”黑牡丹道。
“喔,那你呢,你吃什么?”
黑牡丹扑在李存明怀里,纤纤玉手在他胸口画圈,媚笑道:“我吃硬不吃软!”
“呵,你这个老司机!”李存明搂紧黑牡丹,咬着她的耳朵道,“对于你,朕有求必硬!”
而后坏笑着道:“你不是经常跟毒虫猛兽接触吗?想必熟知动物的习性。朕出一道题考考你,两只变色龙叠放在一起,如何判断哪一只变色了?”
黑牡丹想了想,摇头道:“我猜不出来了,请问哪一只变了色?”
“哪一只变硬了,哪一只就变色了!”李存明哈哈大笑。
两个人笑作一团,车外突然传来巩永固的声音:“陛下,任七派人送来折子,嘉兴府出大事啦!”
李存明从车窗里接过折子,看过之后,叫停了车,十分严肃正经地坐起来道:“魑魅魍魉跳出来了,跳吧,跳吧,这是小丑们临死前的蹦跶了!”
继而长叹一声,说道:“朱由崧这两年以来大有改观,不再是混吃等死的蛀虫,朕对他刮目相看。不料他竟然战死了,可惜可叹。”
“夏完淳,拟旨,恢复朱由崧福王爵位,厚葬,并命令阮大铖写一则新闻,将朱由崧英勇战死的事迹大加宣传。”
等夏完淳拟了旨,李存明过目之后,派锦衣卫送回南京交给闫尔梅。
巩永固问道:“陛下,嘉兴府有变,咱们是不是加快行军速度?”
“不必了,齐大壮的三万先锋部队应该已经到了嘉兴,任七和齐大壮要是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就不用来见朕了!黑牡丹,你下车去帮陈圆圆拿药箱,别一天天腻歪在朕怀里。”
李存明虽然气定神闲胸有成竹,并不把嘉兴变乱一事放在心上,但还是勃然大怒,他最痛恨满清鞑子还没有打来,自己人反倒出幺蛾子。
好啊,朕又要杀人了!
他再次仔细看了任七的奏折,总觉得事有蹊跷,轻声对巩永固道:“派几个锦衣卫火速去嘉兴府,秘密查清楚朱由崧战死的来龙去脉。”
……
这一天,大军来到了富阳县。李存明并没有驻跸富阳县城的打算,可道旁只有百姓,却不见官员们来迎驾,心里犯了嘀咕,吩咐巩永固去问个明白。
巩永固去了片刻,回来禀告道:“百姓们说了,昨天富阳出了一件大事,原来是县令活活打死了县城中一个土豪,县令挂印而去,城中官员群龙无首。”
“呵,怎么这么多破事?”李存明揉着太阳穴,问道,“那个县令叫什么名字,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姚启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