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李存明用了早膳,在书房中批阅几份由通政司转送来的加急奏折。
巩永固走了进来,捧着厚厚一沓纸道:“陛下,昨夜任大人抓捕了林时对和一众红阳教教徒,臣和任大人连夜审问,做了详细的笔录。这是林时对的口供,已经签字画押了,请陛下过目。”
李存明把所有奏折批阅完,这才停笔抬头,示意夏完淳把口供放在书案上。
仔细看了口供,李存明冷哼道:“好你个林时对,朕看你是老寿星上吊,自个嫌弃自个命长!巩永固,把人押到大堂里,朕有话要说。”
一刻钟之后,李存明来到大堂。犯人们已经被押进堂中,跪在地上。
林时对觳觫不已,脸上血迹未干。他身旁是扮作圣女的四姨太,后面则是十多个活下来的教徒,一个个仿佛鬼魅。而在这些人脚边,放着许多铁板。
任七当即绘声绘色讲述了抓捕过程,弯腰拿起一块铁板来,道:“陛下,这些人在身上绑了铁板,装神弄鬼说刀枪不入,实在可恶!”
李存明撇嘴一笑,暗想清末时的白莲教教徒也是这般自欺欺人,一点长进也没有。
“林时对,你的口供朕已经看过了,你死不足惜!”李存明扬起眉头,喝道,“还有一桩罪行,你也交代了吧。”
“陛下,罪民该说的全说了,不知还有什么罪行?”林时对道。
“哼,去年你曾陪同狗汉奸光时亨去往鸡笼屿,劝说郑森投降满清鞑子,有没有这么一回事?朕本想过些时日再派锦衣卫逮捕你,不想你又兴风作浪送上门来,不杀你都不行了。”
林时对愣住了,没想到此事也被皇帝知晓了。不过细细一想,郑森已经归顺大明朝,他肯定会把此事告知皇帝的,倒也在意料之中。
林时对道:“既然陛下已经知道了,我承认就是!”
李存明没有开口,一旁的曹化淳跳起来破口大骂:“好啊,你犯下的罪行还真多,天理难容了!林时对,当初士子们在南京城罢考,陛下饶了你一条狗命,你不知恩图报,反倒做出种种丧心病狂之事来,本督剐了你!”
曹化淳一张鸡蛋脸,本就没有血色,动了真怒,更加苍白如纸。
李存明笑道:“曹化淳,此等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没必要与他置气。你带着西厂属员们,去往林时对老家,抄了他的家,诛他九族,把朕那二十万两银子拿回来。”
“就该如此!”曹化淳这才稍觉解气,带着手下们自去奉旨办差。
李存明又道:“任七,把这些恶徒带到杭州纺织厂门口,朕要公审他们!”
……
午时,杭州纺织厂门口人山人海,厂里的工人们聚在一处,城中的百姓们听说皇帝陛下要公审红莲教教众,纷纷跑来看热闹。
纺织厂门口一块空地上,搭了一个很大的台子。台子上树立着十多根木桩,林时对等人绑在木桩上。
李存明走到台子上,扫眼看着人群,朗声道:“这段日子以来,杭州纺织厂出了几桩命案,死了不少人。朕答应过你们,五天之内破案,朕没有食言,用了三天时间便抓到了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