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凌晨。
约莫三米高的,顶端底部都用金属密封的大型玻璃器皿,黏稠却浓郁的液体充盈了整个器械,里面浸泡着没有任何遮蔽物的类人生命,粗糙的塑胶管道通过哪些关节处的钻孔插入其中,后脑勺处管道的孔径尤其的粗壮。
这般的柱状器皿不止一个,而是成蜂巢状的排列,而空间的顶部是类似屠宰场运输猪尸一般的镶嵌在传输带上的挂钩,用来移动这些柱状的器皿。
弗朗西斯隶属于生命教会的研究院,课题是罪恶谱系,研究怪物的弱点,或者是创造出可控的怪物。
实验室里徘徊着很多穿着白大褂的人,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即使是严谨的具备学术风范的服装,也变得如同屠夫一般,沾染着血渍。
以及那份阴郁和憔悴,并不具备着睿智,而是歇斯底里后的毫无生气。
“记得检查液位。”
弗朗西斯如是对其他学者吩咐着,因为样本新陈代谢速度的原因,需要及时排出污水,在对样本植入记忆的同时,也必须让肉体适应这种思想,因为物质和精神实质上是一种物体,肉体是灵魂的神龛,若肉体破败不堪的话,那么精神也会孱弱无比。
所以可以看见柱状器皿里的样本在抽搐或者痉挛着。
这场面着实有些诡异,对普通人来说,但这些肃穆的科研人员早已经习惯。
“抱歉,教授,我认为我不适合在这里待下去。”
一个名校博士毕业的女性学者来了几天,抱着浓烈的求知欲进入了这所谓的研究所,隶属于一个势力甚至超脱了国家政治的奇妙机构。
“因为什么?”
弗朗西斯把手中的巡检记录本随意递给身旁的人,深陷的眼窝凸出了他的神经质以及疯狂。
“和克隆人一个道理,我不知道我们到底要研究什么,如果这就是探寻真理的代价,这样的真理我宁可不要。”
这里实在是太迷人,拥有着超越外界上千年的科技,基因编辑,记忆植入,以及外星科技一样的生物学高度。
但这也意味着挑战着世俗人伦,尽管已经是狠下心来,但考虑到那些被植入的记忆的残酷性,以及再然后的令人作呕的性能测试,实在是非人道的。
女学者脱下白大褂,踩着高跟靴向外面走去。
研究所不会在一开始就坦露这份工作的危险性,否则会吓跑那些温室里长大的孩子,这里可不是那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但弗朗西斯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你不配当一个学者,或许你认为做学术是书生气的东西,但从来都不是这样,战士挑战的是野兽,而学者挑战的是更可怕的东西,是一切矫枉过正的,循规蹈矩的认知,回来吧。”
弗朗西斯这样劝导着,作为个人而言他更喜欢这里的工作,比起在大学里当社会学教授的话。
但女学者依旧没有回头。
这令弗朗西斯感到遗憾,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注射剂,慢悠悠的追了上去,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回头的一刹那,把注射剂插进了她的脖子。
“教授……这应该是安全人员做的事。”
身旁的一个男人提醒着。
“我喜欢亲力亲为。”弗朗西斯不带任何感情的拔出注射器,看着女学者缓缓倒下,“把她作为这次的测试对象吧。”
“好的,要使用哪个样本呢?”
男人如是询问着。
“牢笼能测试A级的怪物了么?”
弗朗西斯扭了扭脖子,骨骼气泡被碾碎发出一阵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