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寨的村民在等待,等待一个人出现,因为,以往的祭拜,都是在祁婆婆的带领下主持的,但是今天,祁婆婆却还没有出现。
大殿的后方,有着一个高台,那里,悬挂着一口青铜古钟,而此时,一位中年男子站在古钟高台的下面,看着一位老婆婆吃力的敲动那口青铜古钟。
原来,在玄学界众人眼中的夺命钟声就是由这位老婆婆敲出来的。
“祁婆,不行,再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高台下,那中年男子有些着急的喊道,而这中年男子也是秦宇等人的老熟人,正是小石寨村的村长张海生。
张海生的脸上露出着急之色,看着高台上的祁婆婆,而此时如果让小石寨的村民看到祁婆婆的模样,必然会大为的吃惊。
要知道,祁婆婆在小石寨村民的眼中,一直是疾病缠身的形象,整日咳嗽不断,就算是不说话,一分钟也要咳嗽个几次。
但是现在,祁婆婆的面色红润,整个人一改以往的病态,变得十足的精神,那足足有正常人腰粗的敲钟的木棍,在她的手下却是轻如无物。
不过,祁婆婆虽然敲钟的速度很快,但是她整个人那一头白发却是在不断的掉落,没敲一次,便是有一撮白发飘落,那满头的白发已经是越来越稀薄。
而张海生之所以会着急,是因为他很清楚,祁婆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再敲钟,一旦头发彻底的掉完,也就意味着生命走到了尽头。
甚至,张海生还知道,祁婆平日里整是咳嗽,一副病态的样子,那是为了保存自己的生命力,尽可能的放慢自己生命流逝的速度。
因为,要等人还没到,祁婆不能就这么离开。
其实,又何止是祁婆再等,整个小石寨村都再等,而且,这一等就是上千年的时光,小石寨村多少代人的一生因为等待而留在了小石寨村,从未踏过小石寨村一步。
“祠堂不能被那些人闯进来,海生,你记住,就算全村人都死了,都不能让他们进入小石寨村一步。”祁婆突然停止了敲钟,转头看向张海生,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那表情,就好像是一个即将远去的士兵,将自己的孩子交给他人照顾时,想要得到的一个承诺。
“祁婆,您放心,那些人要想闯入祠堂,那除非是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张海生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有着悲痛之色,因为他已经知道祁婆要做什么了。
“可惜啊,叔祖不在这里,不然的话,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让几个跳梁小丑在我张家祠堂前放肆。”
祁婆婆的脸上带着愧疚之色,“海生,我知道,那小娃娃的事情,你曾经对我有过怨恨,怪我为何不出手,对吧。”
“祁婆,这事情已经解决了。”张海生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敢和祁婆婆对视。
“我知道的,你心里肯定是怪我的,但我现在告诉你,我不出手是有我不出手的理由的,这是你们张家欠下的因果,只能是由你们去解决,而且,当年我祁家先祖也曾发下誓言,除了守护祠堂之外,不得插手任何张家之事。”
“不过好在这事情已经解决了,这样,即便我去了,心里也没有了愧疚。”祁婆婆脸上露出解脱之色,“海生,那位秦宗师我看不出深浅,但那秦宗师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也许不一定就是敌人,后面的事情的靠你自己去判断了。”
祁婆婆说完这句话后,将自己那枯瘦的食指放入嘴中,下一刻,嘴张开,一股血箭喷出,洒在那青铜古钟之上。
血液落在青铜古钟的表面,几乎是一个瞬间,便是被青铜古钟所吸引,立刻便消失不见,与此不同的是,青铜古钟的体积却是慢慢的缩小了一丝。
“祁婆!”张海生有些痛苦的喊道。
“记住,这是张家人的宿命,灵台灯不能灭,祠堂不能让外人进来,除非流尽最后一滴血。”
祁婆婆最后看了眼张海生,下一刻,转身,然后,义无反顾的朝着青铜古钟撞去。
是的,没有用那敲钟的棍,而是用自己的头直接向那青铜古钟撞去。
砰!
一朵鲜艳的血花在青铜古钟上绽放,一道奇特的钟声传出,这钟声,一改以往的洪亮,反而是变得尖锐起来。
而就在这钟声响起的刹那,在大宅院子里的秦宇,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他体内的元神在这一刻却是微微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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