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站立于此,却又不站立于此,属于通天战圣的意志却是降下了,随意勘破时空万象,穿越宇宙格局大限,终究以本质而无法想像的暗金色越过秩序天埑,凭那无上的圣能如同击穿命运又是轻描淡写地降临那一方宇宙时空。
一眼望去,这就是最平常与萧瑟的荒原,地面皆为惨淡无生的灰色,或许陈留了百亿年的地面受风沙洗礼产生碎石与一条条狰狞裂缝,比灰色多一分动劲的黄风裹沙扫过大地,却同样难有多少生机,望向天空,哪有什么云彩星空,却分明是漆黑的外界,那就是令灵魂颤栗恐惧的无限黑暗,像极了这种元素与其意义源头带给整个世界巅峰领域的圣者们那无法消解的神秘及恐怖。
没有水,没有火,光暗在混沌中咆哮,又怎会出现生灵?沙与石在黑暗与光暴中的无数次碰撞才是这乾坤中唯一的交奏,只是这显然是缺陷的乾坤,乾非乾,坤亦非坤。
这样缺乏生机之地算不得稀罕,于通天战圣的人生经历中不知见过相似或更为夸张的多少回,只是他却站在这一片地面,任由那风沙吹入自己眸中企图浑浊圣眼,使那稀薄空气中看不到的射线与毒素侵蚀皮肤,他就这么感受着此处的凶暴,将未曾削灭的痛感视若真实之息,露出沉思之色一点一点感悟着。
荒芜之地不足奇,奇的却是更外界大包容的气机,那是整个大宇宙的势,是格外波澜壮阔,连圣者都要全身心探寻的奥妙所在。
叶天就这么立在其中,好似圣能尽数消去化作了最普通不过的凡人,凡俗又岂能以己力对抗如此浩瀚天地之能,在裹着格外粗糙沙石夺命风暴席卷来时自然也被彻底覆盖,好似成为了石雕,一点一点被掩埋在这星辰之上,不知十年、百年、千年,却成了凸显的土堆。
又不知万年、十万年、百万年,这荒芜之地随着风暴水滴石穿、地脉震动断裂、陨星轰然天降、天阳烈灼蚀熔而发生诸多变化,依旧没有任何生灵孕育诞生,唯一的生灵也在掩埋中随着天移地动,无法自主地在这片无边的荒芜惨淡中转移,曾经屹立在石峰的最顶端照耀着虚空紫芒像是吸摄宇宙精灵,又被陨石击中陷入深坑之内,好似与陨星携带的天外力量交融,也曾随着地壳运动落入那灼热咆哮的熔岩当中,外壳层层熔灭只剩下如衣的外附,或随火山爆发又一次出世,便在烟尘内被又一次包裹成茧。
那是何等的岁月?放在凡间足可令物种的时代大变,却有这样的雕塑在枯星默默覆变,甚至成一座山岳,却又是最精致栩栩如生的红水晶雕,时间太久令星球都将产生枯败,却忽有一日,一道好似被世界遗忘的身影终于走出,是神圣宇宙莅临的通天战圣,此时眸中带着沧桑与感悟环望这一颗衰败的星球。
那将其久久包裹的“茧”此时就像是沙石磨砺的战甲般静静伫立于叶天身后,看上去极为粗糙,又有一种自然鬼斧神工轻易刻出的粗犷之美,不难见证岁月的痕迹,但想要将其真正溯源却不可轻易做到。它经历过千百种变化,最终以这石甲般形态立于星球之上,它没有生命与灵智,但就好像表露出一种情绪,在期盼等待着什么,叶天背对着石甲,却只是望着天外那一片似乎毫无美感可言的混乱漆黑。
“欢迎通天战圣大驾。”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声像是姗姗来迟的迎接之语带着欣慰而来,这一颗毫无生机的星球上终于出现了除叶天之外的另一个生灵,同样是人类,披着深绿色的军服,双肩处更有鸳鸯配饰似是在鸣叫而响,那无法分辨究竟是坚毅或苍老的面容或许保持了万宙久远,但他此时迎来了一名客,因此流露真挚喜悦。
看上去他有点像是在荒芜星球停留太久而脱离社会的可悲流浪者,如今见到同样的生命终于忍不住倾述孤苦,但叶天知道他事实上是一位伟大的守护者,圣之气息亦从其身散发而出,这一颗毫无生机与出彩之处的枯星上竟是同现了两尊圣者,就好像举世无双的奇迹。
“见过浦岙军长。”叶天望着这位身处于此宙的圣者开口,却大感沧桑与伟大。
“不敢受通天战圣之礼,如今通天战圣归临人之宇宙,实是我人族之福。”这浦岙军长正步走来,眼中流露出振奋的精芒。
这,竟是人之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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