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美女已经变了颜色的小脸，江帆虽然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微微一个叹息。
他的选择是不错的，的确，他和范玉婷不算是一路人。
换做是欧子馨在这，一定会理解江帆的所作所为。
可惜，她不是欧子馨，也代替不了欧子馨，江帆的心理很清楚。
隐藏在心底深处，连着江帆之前都没有发现的这一丝执念，在这一瞬间，已然是烟消云散了。
江帆看着范玉婷的眼神，也没有了初见时候的那一种复杂。
偶尔眼神相对，对于江帆来说，也只剩下豁然开朗。
“你没事吧，范小姐？”口中淡淡一笑，江帆开口道。
范玉婷显然还没有从恐惧之中回过神来。
思量到那几个人的结局，范玉婷看着江帆的眼神，也有几分恐惧，她一张小脸，很明显的几分煞白。
听到江帆说话，范玉婷这才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
江帆哪里不知道范玉婷的意思。
口中微微一叹，看着已经不见了踪影的奔驰车，江帆的目光回转到范玉婷身上，淡然开口道：“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觉得我该给他们一个机会，是吗？”
范玉婷也不知道江帆是什么想法，她对江帆，已经有了几分恐惧。
而这一份恐惧，也在潜移默化中，变成了一种本能的抵触。
就连范玉婷自己都没有觉察出来，他和江帆的距离，正在慢慢变远。
她只敢慢慢点头，生怕江帆一个心情不好，连她也要杀人灭口了。
“你太自以为是了。那种人，怎么可能去改变？只有死，才能叫他们真正放弃作恶！今天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想想自己会是什么结局？或者，你可以想象，那些人之所以敢有恃无恐，他们之前一定是……”说话之间，江帆语气一顿。
他并非顾忌面子，而是有些话，总不能和女孩子挑明了说。
范玉婷的神色之中，终于闪过了几分慌张，但还是遗留着几分抵触。
“可是……可是江少，他们这次受到了教训，回去之后，就不会自省吗？生命是可贵的，我觉得，你没有权力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那样对他们是不是有些太过残忍了？”范玉婷看着江帆没有火气，也壮着胆子说了心里的想法。
江帆只是淡淡看着她，一时之间，也没有去开口解释。
开始的时候，两人认识之初，江帆也有几分狐疑，范玉婷怎么能一直落在下风，几乎是被范有龙牵着鼻子走。
而今江帆算是终于了然，这中间的关节，有范有龙的咄咄逼人，也有范玉婷这种软弱和理想化之间的纵容。
范玉婷在等着父亲做改变，而范有龙则是觉得女儿软弱可欺，可以利用。
看似范玉婷一直在退缩之中委屈求全，实则他是在助长范有龙的气焰，从而把自己屡屡逼到进退两难的境地。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江帆算是真正理解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就如范玉婷，看着楚楚可怜，但她从来都不是无辜的。
“你太善良了，也太低估了人性的恶。你甚至看不清楚眼前的世界，所以你始终活在自己的想象之中，诚然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但不是因为丑恶的对比，哪里会存在什么美好？书上只会告诉你伟光正，剩下的一面，却需要你自己去解读。”
江帆说话之间，面上一笑，他也不指望范玉婷能够真正理解这些。
残酷的现实，对于一个过于理想的女孩，未免太残酷了些。
换句话说，范玉婷要是真正能想通这些，她就已经不是现在的范玉婷了。
看着小美女一副疑惑，似乎在认真思索，江帆也没继续自己的说教。
他微微咳嗽一声，主动的扯开了话题：“范小姐，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个地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