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去往鲁东的班机上,江帆靠着椅背,一副闭目养神的架势。
此时正是一般时节,头等舱大半的位置都是空着,只落座着寥寥不到十几个人。
旅程中的各人,都是行色匆匆,不怎么开口的架势。
却有两个中年男人,因为位置离得江帆不远,能听到一些交谈的声音:
“老张,实在不给分红,你就把资金撤回来算了。这么赔下去,啥时候是个头啊?”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我就不想撤资啦?上了贼船,哪还有上岸的机会?”
“也是……哎,我说你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干啥就招惹上刘家人。”
“那不也是没办法的事。当初刘家吞并行业,大大小小的公司倒闭的倒闭,外迁的外迁。我是小门小户地,在刘家的打击下,资金链根本转不过,结果这不,就把公司给刘家人合并了。以为当个小股东能分点钱,省点心,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一年到头,只收到一张白条。”
“狗日的刘家,这种家族,吃肉不吐骨头,咋不给他撑死了!”
两个中年人越说越气,坐在前面的江帆一个起身,那两人立刻警惕的别过脑袋,没了半点声音,形同惊弓之鸟。
“你们刚刚说的,是鲁东的刘家?”江帆主动上前,一手扶着前面的位子,脸上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他马上就要落地鲁东了,这会在飞机上左右无事,能知道一些刘家的隐秘,自然是不错的选择。
江帆一副热情,但两个中年人的样子,却是警惕无比:
“什么刘家,你听错了!”
“我们什么都没说。”
两人全都是一副讳莫如深,不愿多说的架势。
江帆看地清楚,这两个生意人的眼中,分明是藏着几分警惕,还有几分畏惧。
他们对于刘家,只能在私下里窃窃私语,即便面对一个好事的外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同样的江家,在赣西之内,虽然也是一方首富,但也不到这么让人畏惧的程度。
偶尔有人说起江家,拉点闲话,江老爷子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就算是听到了,也只是一笑而过。
然而这个鲁东的刘家,他们的行事作风,似乎和江帆之前想象的不大一样。
“你们别怕,我也是生意人,从赣西那边过来的,这回就是打算去鲁东那边投资地。听你们说刘家,我有点儿兴趣。”江帆也不动怒,面上还是一副温润模样。
也许是江帆平易近人,看上去又年轻,不容易让人产生敌意,也或许是两个中年人心里装着事,急于找人倾诉。
江帆自报家门,两人听说他是江家人,当即便是不疑有他。
不但没有拒绝和江帆搭话,反而是引着江帆在临近的空位置坐下。